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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吉寧而言,好也罷,壞也罷,其實話若說開來,也就沒那般糊塗。
她手中唯一的袖箭也倒不必時時機敏。
如今見了邱裴之,她倒又不是很害怕了,甚至有些歡喜邱裴之是個直率的人。
雖明著暗著都是拿她當利益交換的棋子吧,可終歸比先前想象中的陰險狡詐的瘋子形象要好上許多。
與這樣的人相處,倒不必自己時時揣著心眼,比起曾經對付面善心黑的江淑茹,反倒……更自如一些?
嗯……
冬日的清晨,本就比其他季節晚上許多,何況是北國。
線下三言兩句聊完,天倒還是黑著的。
雖看時辰已不能再酣睡,可到底還能小憩個一時半刻。
於是聽邱裴之講完,吉寧懸著的心終於沉得死寂,反倒覺著睏倦,好想睡覺。
這才不再偽裝,直接下了逐客令。
而邱裴之大概有些懵,竟真就一臉懵懂地退了出去,他此生不到少年就喪母,之後幾乎從未與女人相處過。
適才被一臉睏倦的吉寧懵住了,看著吉寧毫不留情地勸出門去,而後看著一把關上的房門,心下滿是疑惑。
這公主……怎陰晴不定的呢?
一會兒子在下人跟前“仗勢欺人”似的綿綿喚夫君,一會子又忽然對自己愛搭不理,一會子又左一個妾又一個妾地嬌羞喚自己,一會子又忽然就黑了臉……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邱裴之四下回憶,自己也沒有說錯什麼話吧?
畢竟是初識還不熟的未婚的王、未嫁的妻,又是明目張膽著因國而和親,自要聊開了各自的謀略才對呀?
方才自己也算得上尊重她,雖是利益驅使,但也說了自己會護著她,會給她王后之位,她……怎倒不愛聽了?
而且她說得知自己有苦衷又是什麼意思?
他有什麼苦衷被她看出來了?
難道是她已知曉自己拼命坐上這位子並不為至高無上的權勢?知自己的謀略與前些年征戰的理由?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為何還要這般無情地把自己驅逐出門去?
不對……她……她把孤驅逐出門了???
邱裴之就這般立於冬日清晨還似亮未亮的微光中,寒風將他的長長的烏髮吹起,也將他來時特意披上的厚重華服輕輕拂動。
他的身姿挺拔,此時站著宛如一株傲雪的青松,唯頭戴的金冠上那顆巨大的寶石璀璨奪目,與他的烏黑長髮形成鮮明的對比。
背影看來,皆是孤傲與孤獨。
只是正面來看,其實邱裴之的臉上除了懵還是懵,他微微皺起眉頭,滿眼的不知所措。
只是,無人敢來正面觀看罷了。
可倏而,他又似想到什麼似的,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還是將初見吉寧公主時悄然萌動的心意藏了起來。
世人皆道他是個冷心冷肺的奪位之人,都傳他有著與太上王如出一轍的血脈殘忍,此前他從不解釋,也從不曾在乎。
可如今想來,想必,公主大概也如此以為吧。
倒覺得有些難過起來。
又或者,他自己本就該是這樣的人呢?
呵呵。
邱裴之想,從騙過自己陰險狡詐的父親,奪得這尊榮之位起,他就當該是註定孤獨的人,或早已失去了被人理解與相擁的可能。
畢竟……唯一理解他的弟弟,早已被他送至大遼。
也因這點,不懂的人都暗暗道他無情。
……
沉思片刻,邱裴之又冷著眸轉身,面上早已恢復了慣有的冷漠之色,他看了眼跪在外的奴僕,只對烏婆道了一句:“好生照顧未來的寧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