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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跟戀人新田春樹約在了湯島的酒吧見面。以前春樹就曾一針見血地說過:「你心情好的時候就會來我家,心情不好時就會去湯島呢。」雖然內心的想法被人識破總是有些不爽,但現在我也的確不想去他居住的代代木那邊。
幸運的是今天酒吧裡沒有別的客人。酒吧老闆正在看著電視裡的搞笑節目,見我進來就慌忙去找遙控器。我簡單地說了句:「沒事的,我等個人。」
過了大約三十分鐘,春樹也到了。還是往常那張風輕雲淡的臉,但也很明顯能看出是著急忙慌趕來的。
「出什麼事了嗎?你臉色很不好呢。」
「沒什麼。什麼事都沒有。你那邊怎麼樣了?是有什麼很要緊的工作吧?」
他問得這樣言之鑿鑿,讓我一時不爽,於是冷冷地回了一句。反正看守所的事跟春樹說了也沒用。
我與春樹在法庭上認識之後過去快八年了,他辭去了政府部門的工作,去了一家環境相關的風險公司,如今也已經三年了。這段時間裡他幾次提到結婚的事,回回都被我搪塞了過去。
每次他提到結婚,肯定都是我工作遇到困難的時候,而每當這種幸福感突然將我包圍,我就會想起那名年齡與我相近的死刑犯的臉。田中幸乃少之又少的笑容不知為何會突然掠過心頭。
春樹跟酒吧老闆一起開心地看起了電視節目。我一手撐著臉頰,隨意地蘸著水漬在杯墊上寫下了兩個名字。
「佐渡山瞳。」
「新田瞳。」
我從小就很討厭這個笨重感十足的名字,現在只要我想,隨時都能將它換掉。一想到這裡,就有種將從此掀開人生新篇章的錯覺。
我帶著隱隱約約的厭惡感,看著「新田瞳」這三個方方正正的字。突然聽到春樹鼻子裡發出細微的笑聲:「田中幸乃的事?」
冷不丁被他這麼一問,我不禁皺起了臉。我沒說話,只是用手晃著玻璃杯,弄出一點冰塊碰撞的聲音。春樹彷彿確定了什麼似的點了點頭。
「要是猜錯了我先道個歉,可是,你的樣子真的很奇怪啊。」
「沒那回事啦,我只是有點累了。」
「真的?要是那樣……就太好了。要是那樣就太好了呢。」
嘴上這麼說,懷疑的神色依然沒有從春樹眼中消失。
「那麼我就發表一點毫不相干的看法。假設你受命去執行自己根本應付不來的工作,而你發自內心想要拒絕的話,那麼我認為就應該毫不猶豫地拒絕掉,即使被別人認為是臨陣脫逃也沒關係。對於那些指責你的人,只要無視他們就行了。」
春樹滔滔不絕的話語剛一結束,窗外就傳來了狂風大作的聲音。我突然有了一種乾脆把一切都告訴他的衝動。即便那麼做感覺上有點任性,但他應該也不會責備我吧。我不由得有點想依靠他了。
然而,我還是什麼都沒說。心中想到的是自己與春樹的關係,如果得知對方參加了執行死刑的現場,人們還會如往常一樣地對待這個人嗎?一定會有所改變的吧?
此外還有一個理由:幸乃她終其一生所追尋的就是「與別人的聯絡」,那麼如果我向別人傾訴這件事會使我與她之間的聯絡變得哪怕有一丁點稀薄,我都不可能獨自一人輕鬆。
「那麼我也當作毫不相干地回答一下吧。假設是我被任命去執行這樣的任務,那麼我是不會逃避的。因為我認為,只有將這種關係維繫到最後,才是對那個人盡到了責任。我想,那個人肯定一直被別人逃避著,從來沒有一個像春樹之於我這樣的人,陪在那個人身邊。」
春樹雖然噘起了嘴,但過了一陣,他又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我可以再問一件毫不相干的事嗎?」
「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