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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沒關係的,我來付吧。」
阿聰下意識地看了眼幸乃的衣服,就是一般超市裡常見的那種大眾服裝,長袖的白色針織衫配上卡其色的緊身褲,怎麼看也不像很有錢的樣子。
「那樣我會為難的,請讓我來付。沒關係的。」幸乃一邊說,一邊誇張地使勁搖頭。
「那怎麼行呢?」
「真的沒關係,拜託了,就讓我來付吧。」
在此之前真是沒有想過她還能口氣如此強硬地說話,阿聰彷彿被幸乃的氣勢壓倒了似的。遠處傳來敬介的聲音:「喂,快點走吧。電影可要開始了。」
這時候,阿聰才第一次與幸乃四目相對,而她馬上便慌慌張張地移開了視線。真是可憐。不管這孩子多麼拼命努力,馬上就會被甩也是已成定局的事了。無論阿聰覺得她多麼的好,幸乃畢竟不合敬介的口味。
剛才那句「挺像的吧」迴響在阿聰耳畔。為什麼敬介總要如此不厭其煩地傷害別人呢?
即使做了十多年的朋友,阿聰依然無法理解,這讓他由衷感到自己的無能。
或許他本人已經忘了,但敬介第一次跟自己搭訕時說的話,阿聰到現在依然記得。
「你是想死嗎?」
那是小學六年級的秋天,可以聽見遠處傳來的放學後的小號聲。自以為空無一人的學校天台上,突然有個聲音對自己說話。阿聰嚇得連忙回過頭去,只見同班同學敬介站在那裡。
「你是不是傻?死了就全完了,你知道嗎?捨棄自己的命,是最蠢的事了。」
「為、為什麼……」
「因為沒有任何人會覺得你可憐,而且馬上就會把你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什麼用自己的死來復仇,都是騙人的鬼話啦。」
阿聰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事實上,他真的正在思考,如果可以的話自己能不能死在這裡。
敬介拍拍屁股走到他旁邊。這個幾乎沒有過任何交流的同班同學,露出了阿聰未曾見過的嚴肅表情。
「死是沒有意義的,只會被人笑話而已。」
一股熱意從搭在肩膀上的手中傳過來。老實說,阿聰非常不擅長面對這種同學,他們總是幾個人聚在教室後方,不知道為了什麼高興的事,跟朋友們大聲地說笑著。
為了表示自己已經沒事,阿聰向他點了點頭,敬介這才鬆開了手。
「不管多麼痛苦,也不可以把痛苦掛在臉上,只能給別人看到自己的毅力。」
說完,敬介那熱忱的眼神突然變得柔和下來,臉上出現了一種同情的神色。他緊緊盯著阿聰的眼睛,彷彿是打算從中看出些什麼。
「你的爸爸死了,是吧?」
阿聰被如此唐突的問題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是他並沒有含糊其詞地糊弄過去,反而挺起了胸膛。
「是啊。我爸爸幹了件蠢事,自己一個人痛苦著,然後一個人死去了,也讓留下的我們吃盡了苦頭。」
敬介滿臉意外,阿聰卻沒有半點移開視線的意思。大概是在給他看自己的毅力吧。
直到小學五年級為止,阿聰都住在靜岡,那時候他的姓氏也不是八田,而是小坂。他的家就是隨處可見的普通家庭,過著隨處可見的普通生活,然而這些全被警察的一通電話打碎了。爸爸瞞著家人借了一大筆錢,最後不堪壓力選擇了自殺。
父親選擇了集體尾氣自殺作為自己離世的手段,而且他是透過一種叫「輪盤q2」的服務,被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叫上一起自殺的。生活環境、年齡、性別各不相同的四個人,先在沼津集合,然後坐上租來的汽車,向富士山出發。最後他們各自懷揣著寶貴的遺書,死在了停於林蔭道旁的汽車裡。
如此令人震驚的自殺方式,當然是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