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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輸月和戰玲走後,我鬆了口氣,檢查了一下唐老太爺的棺槨,發現問題不大。
回頭見唐國禮從帳篷裡出來,兩個守衛手裡還提著一些東西,似乎是祭品,好奇的跟了上去。
龍場,是個地名。
王陽明先生的道場,實際上是一個山洞。
據說當年王陽明先生被流放州貴,窮困潦倒,只能在山中建了一座草屋,每逢下雨,屋內就小雨淅淅。
惡劣的環境,讓王陽明先生的兩個家僕都得了抑鬱症,為了緩解家僕的情緒,王陽明先生經常給家僕寫讀詩文。
所以王陽明先生居住在這裡的時候,創作了不少詩詞。
不過有一說一,我不懂詩詞,但覺得王陽明先生悟道的哲學是影響了不少人,可他的詩詞還真是有些差強人意。
以至於後世流傳得不多。
後來王陽明在龍場附近發現了山洞,於是帶著家丁搬進了山洞裡,也是在這裡,他悟出了知行合一的人生哲理。
唐國禮見我跟上去,停下來等我。
我走上去,他笑著道:“我父親生前敬仰陽明先生,一直想來龍場看一看,結果至死都沒能實現這個願望,沒想時隔多年,竟會途徑此地,我想代父親去祭拜一下陽明先生。”
“唐先生有心了!”我感慨一聲,跟在後面。
身後的兩個守衛,其中一個問道:“李先生……”
我急忙打斷道:“叫我李陽就行。”
他們口中的“先生”和王陽明先生的“先生”意義上完全不同。
但在大家故地,我哪敢自稱先生。
先生這個詞彙。是對一個人最高的敬稱,不分男女。
當得起這個稱呼的人,無一不是影響極大的人物。
我一個陰陽先生,提到這兩“字”心裡慌得不行。
這倒不是我自行慚愧,而是對文化的尊重。
守衛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愣了一下,索性跳過稱呼,直接問我道:“人死之後,魂真的能永存嗎?”
我道:“這分幾種情況,有人祭拜,魂有歸宿,自然可以長存。要是淪為孤魂野鬼,七七四十九天後也就自然消散了。”
說完,我接著補充道:“當然,這是片面之詞,具體如何各有見解。有些東西,有些事,信或者不信,它都存在,兩者也沒有什麼區別。”
他們的身份擺在那,我也不想給他們造成困擾和誤導。
進了山洞,我們都不說話了。
山洞逼仄矮小,但比起風餐露宿,這裡好了很多。
洞壁上,隨處可見王陽明先生的筆墨。
我草草看了眼,跟著唐國禮來到最裡面。
唐國禮從守衛手中接過東西,整齊的擺放在地上。
我見他眼含熱淚,知道他明著是祭拜王陽明,實則是緬懷自己的父親,心裡會有很多想說的話,於是對守衛道:“我們去外面等,讓唐老自己待一會。”
守衛警惕觀察,見洞內只有一個出口,這才放心的跟著我退出來。
我們在外面等了二十分鐘,唐國禮就提著供品出來。
守衛見狀,不解的問:“唐先生,你怎麼把供品帶出來了?”
(
唐國禮道:“這是景區,擺放這些東西影響不好,我走個過場就行。”
聞言,我對唐國禮是打心裡佩服。
我們往營地走,剛要到支帳篷的地方,周圍突然傳來鳥叫聲。
剛開始沒在意,畢竟這裡周圍都是山,有野鳥也正常。
但越聽越不對勁,那鳥兒叫得淒厲而悲慘。
我心裡咯噔一下。
杜鵑泣血,大凶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