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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染錯愕地看著薛音,想到之前提醒她的種種,很不理解現在是什麼狀況。
薛音卻彷彿沒看見似的,看著她問:「你剛剛和誰打電話?照顧誰啊?」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季明染眼底浮現出一絲警惕,緩緩走近何美的身邊,有些不自在道:「你帶人做客,怎麼不跟我打聲招呼,我這還穿著睡衣呢。」
何美的眼圈微紅,臉頰上還殘留著淚痕,見狀忙道:「真是抱歉,是我冒昧,要不……」
我還是走吧,這五個字還沒說出口,季明染就被薛音拉了過去,幾乎是推搡著上了樓。
薛音把自己和季明染關在門裡,坦白說:「何美出了點事,這段時間先住在咱們家。」
季明染狐疑,勉強笑道:「不是吧?你都不瞭解她,就這麼掏心掏肺?你忘了你前幾天對我說的話了嗎?」
「小染,那件事的確是何美鬼迷心竅,可她也嘗到惡果了。」薛音盡力解釋,帶著明顯央求的意味,「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不要責怪她。」
季明染立時站住,大聲道:「不行。」
「我們對她不夠好嗎?劇組的時候她被人欺負,還是我幫忙周旋。可她呢?出賣同事,背叛朋友,現在你還讓我多多包涵?」季明染失笑道:「你能不能理智一點?想想你現在都在幹嘛!」
薛音的臉色有些難看,可她一想到剛剛在商場看到何美狼狽的樣子,就狠不下心再去責怪她。
「她是為了幫男朋友才做哪些事的,現在她和那個男人分手,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她一個姑娘家你讓她大半夜的去哪?」
季明染道:「薛音你有病吧!你以為何美是小白兔嗎?她就算是真被掃地出門,也不可能沒本事找到住的地兒!還用得著你來操心?你腦子是被狗啃了嗎?」
薛音愣住不說話,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季明染一時沒忍住,繼續說:「那次切換帳號的事情,也是她做的。我當時真心覺得,人人都有不得已的時候,她又是你喜歡的人,我不會為難她。可現在,你看看你自己,一遇到她的事情,你就失去了原則失去了主見,你不是這樣的啊!」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薛音似乎也生了氣,氣壓突然低到可怕,「這是我的房子,何美是我的朋友。我想往家裡帶什麼人,你沒資格說三道四。」
薛音向來脾氣都很好,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季明染覺得不安。
她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忍不住想問問薛音,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比不上一個剛認識六個月的陌生人?
季明染雖然向來心大,但是被親近的人這麼一吼,難免不悅,索性痛痛快快地吵道:「我和何美,你到底相信誰。」
「你為什麼凡事都要爭對錯呢!我只不過是帶她回家暫住,有那麼嚴重嗎?」
季明染直挺挺地立在地上,良久不見薛音說話,隨即擠出一個笑臉,道:「我明白了。」
她一眼看到自己早先整理好的揹包,轉身,出門,連腳步聲都是又輕又快。
樓下,何美靜靜地站著,似乎是沒有生命的個體,由遠及近地看著季明染穿著睡衣,奪門而出。
此時,她才微微揚起頭,看著薛音說,「其實,明姐的事情,是我不對。如果我是她,我也會很不理解。」
「你不用放在心上。」薛音下樓,嘆了口氣,安撫何美道:「她只是在和我生氣。」
何美垂著眼,臉頰還是火辣辣的疼。
季明染剛剛離開的背影,和她何其相似,只不過她只是個「小三」,活該滾蛋,而季明染卻是因為自己的私心,無辜被牽連。
「你去追她吧?」何美拉了一下薛音,「這麼晚了,她萬一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