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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怎麼就忽然飄入屋內,在她眼前拉起煙雨迷離?她困惑不解。
她捧住那人的臉,用目光一遍一遍拓印,每一份拓本都小心收進心底最深處,悄悄上鎖。
她擔心時間太長,變數太多,滄海隨時換桑田,她無法陪他到老。可她又擔心時間太短,一夜白首,不夠在漫長輪迴的孤寂裡一遍遍體味。
她想要留住他,想要把往後無數個人生都獻給他,把自己變成他手中的祭品,對她虔誠的主教不離不棄。
她吻上他的唇,他的唇似想像中柔軟,帶著他特有的溫柔纏綿。
她閉上眼,淚如雨注,這一天她已等了太久太久。
時橋南愣在了原地。
被病人調戲並不是第一次,只是這一次讓他不知所措。
他推開林寂,用力搖晃著她的身體,喚著她的名字想要叫醒她。
而她無動於衷。
時橋南忽然想起影視劇中常出現的被攝魂的人,如果真的有這種現象存在,那麼林寂就是最好的證據。
他看著她,想做到無動於衷,卻不能夠。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哪怕他面前的是個十惡不赦的渾蛋,他也得盡其所能。
她也看著他,卻又不是在看著他。她的目光渙散失焦,她的表情幸福得太用力以至於有了一絲麻木的氣息,她的靈魂不知遊離在何處。
時橋南嘆息一聲,狠狠地給了她一記耳光:「林寂,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林寂,回答我。」
但她並沒有清醒過來,只是整個人忽然看起來那麼悲傷。
時橋南意識到那是她的理智在掙扎,她意識到了什麼,卻又不願意承認。他無可奈何,只好端起茶几上涼透了的水,潑了她一頭一臉。
那天的治療沒有進行到最後,林寂驚醒以後,奪門而出。她恨不得插翅逃出這所醫院,可是電梯停在三層遲遲不肯上升,她望著指示燈上那鮮紅的數字,像是望著自己的靈魂正處於紅蓮地獄的炙烤中。
林寂轉身看到時橋南追出來,便迅速地鑽進了旁邊的樓梯裡,卻被時橋南一把拉住。
狹窄的樓梯間瞬間成了牢房,不,與其說是牢房,林寂感覺更像是精神病房,四面的牆壁包圍著她,一點點向中間聚攏,她無處可遁,又無人可求。她心跳如擂鼓,呼吸漸漸急促,驚慌失措,她想叫,可最後一點理智扼殺了她的衝動,她祈求般望著時橋南,卻不知是求他拯救自己,還是求他放過自己。
時橋南靜靜地看著她,見多了精神病,他彷彿早已麻木,無法再在他們發病時表現出焦慮急切。他聲音平靜,卻帶有鎮定作用:「林寂,深呼吸……對,深呼吸……再來一次……好,繼續……」
等到林寂終於冷靜下來,他鬆開她的手,說:「穿上外套。」
林寂這才注意他早已穿上毛呢大衣,手中拿著她的大衣。他手一抖,大衣在他手中自然垂落,林寂的心跟著他的動作一抖,彷彿展現在眼前的不是一件衣服,而是前塵過往。他側了一下頭示意她穿上,林寂的反應仍舊有些緩慢,卻乖乖照辦。
看著她繫好釦子,時橋南遞過她的棉質圍巾和帆布包。他不再理會她,率先邁下臺階:「我送你。」
林寂在聽,卻沒有懂,只是機械地跟在他後面下樓。
一路無言。
直到站在醫院樓門口,看著樓外的雨漫無目的地飛落,時橋南方才開口:「我不喜歡下雨。下雨的時候,人總是容易胡思亂想,也格外容易醞釀悲傷,多少犯罪和悲劇都發生在雨中。但不是你不喜歡,天就不會再落雨,我們只是需要適應,然後接納它。」
醫院大廳裡有幾個病人靜靜佇立窗前,不知想起了曾幾何時的過往,抑或被強行塞入腦海中的曾經。走廊裡一位護士推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