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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擺這兒不好看，放那兒去。&rdo;她如此吩咐了一聲，又垂下眼琢磨手裡的畫。
一旁的孟安問道：&ldo;娘，你今日喚孩兒前來是要重修什麼？&rdo;
小喬氏也不抬頭，只是道：&ldo;都在後面架子上，自己去瞧吧。&rdo;
一聽這話，孟蘊蘭就走不動路了。她湊著梅茹耳邊道：&ldo;後面可都是孃的寶貝，咱們跟著去瞧瞧？&rdo;
知她喜歡這些，梅茹自然點頭。
小喬氏口中的&ldo;後面&rdo;是她的書房，裡面足足擺了七八個大書架子，每個架子上面擺的滿滿當當，也難為孟府大老爺一個文墨不通的大老粗，卻娶了這麼一個才女娘子。
小喬氏託孟安重新編纂的冊子如今都在第一張臺案上擺著呢，厚厚的一大摞。梅茹隨手翻了幾冊，全是小喬氏原先在各地收集到的方物志。既然是小喬氏的東西，梅茹不解了：&ldo;姨母如此好的學問，為何不自己動筆重新編纂？&rdo;
孟蘊蘭撇撇嘴道：&ldo;我娘定要說，弄這些東西不過是白白浪費她的學問罷了。&rdo;
這口吻學的十足十像，想到小喬氏的模樣，二人偷偷對視一笑。
臺案上的方物志足足有四五十冊，胡亂堆著，孟安只能先分門別類放好，有吃食、衣裳、首飾、花卉、金石……實在是眼花繚亂，數不勝數。看來看去，他便覺得有些為難了，於是對小喬氏道：&ldo;娘，這衣裳、首飾我一個男兒家，一竅不通啊，怎麼弄得來呢？&rdo;
小喬氏落完一筆，這才對孟安道：&ldo;道知，你不替為娘整理這些，還能有誰？&rdo;‐‐道知是孟安的表字。
孟蘊蘭一聽這話，插了一句道：&ldo;娘，還有循循啊！&rdo;小喬氏望過來，孟蘊蘭指著梅茹道：&ldo;循循最喜歡衣裳首飾了，哦，還有吃食……娘，你交給她是最妥當的！&rdo;
&ldo;我？&rdo;梅茹忙不迭搖頭，&ldo;我不行。&rdo;
小喬氏略略一思量，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只是擱下筆，側身對梅茹道：&ldo;循循，你過來寫幾個字。&rdo;
梅茹不解，卻還是上前。
小喬氏用的湖州產的湖穎，梅茹提起來蘸了蘸墨，剛要在底下的宣紙上落筆，小喬氏制止道：&ldo;不是這張，是那張。&rdo;她說著抬手一指，正是旁邊作廢了的一張。
梅茹微汗，又拿過那張寫下兩個字，寫完之後望向喬氏。
小喬氏在旁邊瞧了一眼，搖頭道：&ldo;字醜了些，果然不行。&rdo;
&ldo;……&rdo;
一室詭異安靜。梅茹、孟安、孟蘊蘭三人皆瞠目結舌，實在不知該如何應對。
小喬氏將梅茹寫過的那張紙丟在一旁，道：&ldo;醜是醜了一些，卻也不是不可教。&rdo;說罷，又對著梅茹道：&ldo;循循，你明日起過來，姨母教你。&rdo;
梅茹聞言，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連蘊蘭這樣在京城裡已經有了名號的才女都吃不消小喬氏，她一個半吊子中半吊子，哪兒受得了小喬氏？
&ldo;不行，不行。&rdo;梅茹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ldo;姨母，我如今在府裡有夫子教，如果貿貿然不去，只怕夫子會不高興。&rdo;
可任梅茹說破嘴皮子，小喬氏卻是再也不看她一眼。仔細端詳著底下的畫，小喬氏自顧自吩咐道：&ldo;明日巳時到府裡。&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