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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高洪坡很能喝,屬於千杯不倒的,今天沒喝幾杯怎麼就喝不下去了呢?
回到家,帶著一身的酒氣。進了院,大娟子還沒睡,就迎了出來,看他像喝醉了,上前扶住了他。一邊攙扶著他往裡走一邊叨叨:“這又是上哪喝的,怎麼也不叫個人陪著?以後可別這麼喝了,自己難受不說,我們還跟著心疼。”
何壽恆是高洪坡家的馬倌,三十來歲,會伺候牲口,還會點獸醫。又愣又倔,看哪不順眼,張嘴就罵人,高洪坡家裡的下人都很怕他。
老何給高洪坡養馬得有十多年了,始終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的。幹活讓你挑不出一點毛病。
半夜了,得給馬添料了。有句話叫做“人無外財不富,馬不吃夜草不肥。”前一句老何不懂,後一句話老何卻知道,說的是至理名言。
老何提了個馬燈,剛到馬棚就聽見草垛裡哼哼唧唧的動靜。上跟前提燈一照,才看清是自家老爺。
老何錯愕地愣了一下,才低頭轉身往回走去。
這邊大娟子抱著高洪坡急切地說:“完了,這可毀了,這下子明天傳出去,我可沒臉活著了。”
高洪坡這一下酒醒了一大半,提起褲子,從槍套裡掏出手槍,瞄準剛走了不遠的老何後背就開了槍。
“砰”的一聲,老何後背中槍,俯身倒在地上,手裡的馬燈,摔到地上軲轆出老遠。
老何到死也沒明白,自己對高老爺忠心耿耿,高老爺怎麼會開槍殺自己呢?
隔了半天,家裡下人們聽到槍聲,都出來檢視,見老何趴在地上,地上的血已經淌成一片了。
大娟子早已悄悄回屋了,高洪坡裝作一臉懊悔地說:“我就擦了下槍,怎麼就走火了呢。你們快看看是不是傷著人了,傷得怎麼樣了?”
下人們回稟:“是馬倌老何,已經死了。”
高洪坡一臉痛惜的表情,“你看這是怎麼個事啊,太可惜了,管家,明天多花點錢,好好傳送一下老何。”
第二天,高家管家牛犢子找了幾個人買了口薄棺材,只是找人告訴了何壽恆的老爹何顯宗一聲,都沒等他來就草草地將何壽恆抬到山上埋了。
這真是欺負老何家就一個沒什麼能耐的老頭,但凡換一家人家他們都不敢這麼幹。
何顯宗是聽關係不錯的鄰居給他說了個大概,才知道自己兒子是冤死的。老頭暗暗地把牙都咬碎了,可又能怎麼樣呢?
老何家一家光棍,老何頭老伴死得早,何壽恆的媳婦兒也在給他生下兩個孩子後撒手而去。一家子沒一個女人。
何壽恆死後,家裡老的老小的小,連生活都是問題,哪還有精力去和當著官的高家去打官司。
何顯宗左手牽著七歲的大孫子何山,右手抱著五歲的小孫子何林,冷冷地看著桌上老高家人送來的一百塊錢,一句話也沒說。
無論是感激的客套話,還是哀傷的苦情話,統統沒有,只有一個失去兒子的父親對仇人的冷漠。
高家人走後,老何頭對大孫子說:“你記住了,這是買你爹命的錢,這輩子都不要忘了。
咱們現在沒有報仇的能耐,但總有那麼一天。不能讓你爹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