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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我曾經有個朋友,這麼高的個子……”沈晗昱自顧自地說話,他伸開手臂,比了個高度, “咋咋呼呼的,像鬧騰的金毛。”沈晗昱微微笑起來,像在懷念: “後來他自殺了。”
“……”男人愣住,忍不住投來疑惑的目光。
“家裡原因。”沈晗昱說, “他死了以後,他那個便宜爹說得第一句話是——‘真晦氣’。是不是特別沒人性?”
男人動了動嘴唇,什麼也沒說出來。
沈晗昱毫不在意,接著講故事: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要是我能殺人就好了。有些人活在法律的底線上,肆無忌憚地拆毀別人的生活,要是這些人能永遠閉嘴就好了……”
“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男人抗拒地搖頭,想要離開。
沈晗昱攔住他: “你父親,身體本來應該很好的吧。農村莊稼漢,幹了一輩子農活。能供出一個大學生,那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他一定很高興吧。本來他應該攥著賣杏子的百八十塊錢,坐著綠皮火車,來看他那出息的兒子……”
“你怎麼會知道?你是誰!”男人猛地扭頭,警惕地看著沈晗昱。
沈晗昱不以為意,依然慢條斯理地說著: “如果……他沒有因為想要給孩子換個好點的手機就去打工的話。”
男人愣在原地,好像驅使他行動的線繩崩斷了。
“村裡的老張頭一看就不是個老實人,他怎麼就能信了呢?你說是吧,蔣慶?”沈晗昱慢慢走近蔣慶,手搭在他的肩上。
“我想起你了,你是和童隊長一起的。”蔣慶喃喃,而後深深嘆了口氣, “老張頭幹得是些犯法的勾當,村裡人都知道。犯法多可怕啊,犯法就意味著……好多好多錢。他也不是為了個手機,是想給我攢老婆本。城裡的東西什麼都貴,一瓶水要好幾塊,一輛車要十幾萬。家裡那幾顆杏樹,就是再結幾百年的果也娶不回一個媳婦來。”
“老張頭說,去城裡的工地幹活,幹一天就有一兩千。幹個一年能給娃買套大房子。老張頭還說,人身上沒用的東西有好多,賣給有用的人,一下就能賺回來一輛車。他嘴皮上下一碰,能從那些農村漢身上扒下來不少血淋淋的錢袋子出來。”蔣慶難看得笑了, “你知道嗎,我找到他的時候,他瘦的還不如我家後院養的老狗,浸在冰水裡,手裡攥著布包的人民幣,都溼透了,一捏就碎。”
“就那麼幾張紅票子,能要了一個人的命。賣器/官換來的八十萬,他只拿到了二十萬。最後一通電話裡他還在跟我說,真想抱個孫子啊……”
“蔣慶。”
“我花了五年時間,辭掉工作,活得像個流浪漢,就是為了找到那個畜生,然後殺了他。把他的腎,他的肝臟,也一個一個地扯出來。法律給不了的報應,我來給!”
“蔣慶。”沈晗昱鬆開蔣慶的肩膀, “我沒說你做錯了。”
蔣慶粗喘著,慢慢平靜下來: “不用安慰我……這叫什麼來著,哦對了,唱紅臉。”
“你寫了遺書,藏在你父親的老家。”沈晗昱說。
蔣慶愣了片刻,狐疑地打量沈晗昱: “你怎麼知道?你們去搜了我父親的家!?”
“別激動,我們沒有去。”沈晗昱拿出一個信封, “昨天晚上,我們收到了你的遺書。你在裡面認下殺人,買賣器官,綁架等多起罪行。”
“你在說什麼!殺人我認,那個該死的混蛋就是我親手殺得。什麼買賣器官,什麼綁架?我怎麼可能做這些!”
“牽線的螞蟻死了,躲在後面的老鼠也會害怕。老張頭是賣家,買家還沒有完全查清。”沈晗昱說, “這封遺書的說法是你因為急需用錢,慫恿父親賣器官。遇上黑心作坊後惱羞成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