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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君俯身下去,聽聞見他斷斷續續的一聲表白:&ldo;對不起小君…父親母親…就拜託你照顧了…我是一個罪人…&rdo;
說完,他還伸手過來撫了一下林西君的臉頰。
爾後便天上人間,陰陽兩相隔。有時候就是這樣,一次生死別離的經歷,便足以令一個人一夜之間,長大成人。
林西洋是撐著最後的一絲氣息,等待著自己最疼愛的妹妹來看他最後一眼的。
生前最後的這段時光,他如願以償經歷了嚮往已久的轟轟烈烈的愛情。但當他拿生命為代價走過了這一遭後,臨了,才恍然醒悟這世間最為珍貴的,莫過於當他筋疲力盡回家之時,穆海棠端上來的一碗熱面。
外面的野花都是罌粟,碰不得的。
數日後,海南島雨過天晴。人潮湧動的機場裡,溫謹言正在與穆澤琛夫婦道別。
林西洋逝世的訊息於昨日才對外公佈,恰今日晌午溫謹言出席完畢最後一場簽約儀式,便訂了最早的一班機票飛往北京,而穆澤琛則要南下澳洲,將這個悲劇告知於穆海棠。
在死亡面前,人方顯無力與脆弱。
此行大家大都沉默。良久,溫謹言將一頂鴨舌帽戴上,起身道:&ldo;林叔開明,自不會耽擱了你姐。&rdo;
他看得透徹,因這乃人之常情。
&ldo;太突然了。&rdo;鄒媚道。
登機時間臨近,溫謹言擺擺手,道:&ldo;木已成舟,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想好該怎麼告知於海棠。鄒媚你…&rdo;
點點頭,鄒媚打斷他:&ldo;我知道該怎麼做,時間不早,你快些進去吧。&rdo;
溫謹言便看她一眼,噤了聲。此刻他心下擔憂,倒是林西君,向來順風順水走過二十餘載的她,如今第一次體驗到死神的冷酷無情,該是有多絕望。
喪禮那天恰逢初雪消融,所雖說頭頂太陽,也還是感覺不到一點暖的。
溫謹言風塵僕僕從海南趕過來林家祠堂之時,一襲黑衣的林西君正跪坐在靈堂的一側發呆。她又瘦又小,此刻蜷縮在那裡更是成了小小的一團黑貓,令溫謹言覺得可憐。
突然周桑從外面跑過來,戳了戳他胳膊:&ldo;先生!我有急事要處理,還請您允我一天的假…&rdo;
溫謹言還未從林西君那處回過神來,只是轉了頭,問了一句:&ldo;你說什麼?&rdo;
&ldo;我說我要請假!&rdo;周桑焦慮道。
這並非他常態,溫謹言便沒有多問,只點了點頭:&ldo;去吧。&rdo;
周桑深深鞠了一躬:&ldo;謝先生。&rdo;
一會兒話的功夫,便輪到了溫謹言上前獻花。他走近靈堂,將手裡的一朵白菊放下,面前林西洋的遺像,還是多年前他畢業典禮上的青澀照片。
這些年裡,他忙碌的都忘記了拍張照片留念。
&ldo;你想要的結局,便是這個麼。&rdo;溫謹言喃喃了一句,爾後低頭:&ldo;安息吧,…西洋哥。&rdo;
起身之時,他轉頭看了一眼林西君,但那丫頭自始至終都在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模樣,更別說是注意到他了。
就這麼退下去著實不甘心,隨後溫謹言便尋了一角落裡坐下,默默注視著林西君。此番他來的急迫,連家沒回便趕來了這祠堂,不過所幸,他還是趕上了。
許是喪禮的氣氛太過於沉重與壓抑,所他剛坐下沒一會子功夫,便有些頭疼。但他並不想就此離開林西君,就在此刻,有人捉了他衣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