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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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不就是沒帶你去村裡開大會,咋恁記仇呢!”趙老漢哀嚎,撐著打拌桶的邊緣試圖坐起身,結果前頭沒個支撐,直接連人帶桶倒了個面,在地上摔個大馬趴。
出師未捷身已半死不活。
儘管身體遭受了一點小小的磨難,但期待緊張喜悅的心情依舊,趙老漢爬起來,把竹耙子等除了鐮刀和涼蓆外的一應小物什一股腦全丟在地上,他雙手握著打拌桶微微一使力就扛了起來。
一手握著鐮刀,單臂扛著打拌桶,五旬老漢昂首挺胸朝著田裡走去。
自然是從離懸崖最近的那塊田開始割,趙老漢把打拌桶丟地上,下田先割了一把稻子,然後小心翼翼放到一旁,這是他要拿去木屋掛著的“頭稻”。
不但可以當做紀念,還可以和兒子們吹牛,神仙地裡的三畝稻,是他趙老漢開的鐮!
他要把頭稻完好無損儲存下來,以供當代子孫瞻仰。
趙老漢感覺渾身血液都在燃燒,整個人鬥志昂揚,他一雙大腳紮根在田裡,彎下腰,割稻的架勢已經擺好,然後伸手大掌抓著一把稻杆,一鐮刀下去,嚯,那聲兒美妙的猶如天音吶。
真是形容不出來的好聽。
趙老漢嘴裡哼著調子,哼哧哼哧埋頭苦幹,莊稼老把式幹活兒,無論是揮舞著鋤頭墾地,還是握著鐮刀割稻,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賞心悅目,被好生磨過的鐮刀鋸齒都泛著光亮,刀身把手處纏著粗布,粗糙的寬大手掌握著它,一刀下去,細齒磨著稻稈,發出一聲似清脆又似沉悶的聲響。
被天音圍繞的趙老漢,就像隻身躺在糧倉裡,渾身上下都被幸福包裹著。
不過片刻,田裡便空曠了一角。
趙老漢感覺自己準備的還是不夠充分,忘了拿汗巾了,他直起腰,乾脆把汗衫脫了丟田坎上,黝黑泛紅的老臘肉面板好似被抹了油,一滴又一滴看不清的汗水順著臉龐滑落到脖子,又順著胸膛浸在褲腰裡。
又割了小半時辰,他把鐮刀一丟,去把打拌桶拉到田裡來,再扯出竹蓆,一個人費了老大勁兒綁好三個面,保證打禾時穀子掉不到田裡去。拾掇完打拌桶,他看向旁邊摞得高高的穀子,思考著自己是一邊割稻一邊打禾,還是自己只管割,把打禾的活兒留給大山他們?
他沒有被喜悅衝昏了頭腦,覺得自己一個人就能幹
() 完三畝地的活兒,在小寶面前吹噓他還能割十畝地的稻,那純純是欺負娃子啥都不懂,一個壯勞力從早上起來開始幹,幹到傍晚收工,厲害些的一天一畝半頂了天,第二日還會累的下不了床,若是自割自打,一天割五六分已經很了不起了。
如今還好,神仙地裡還是春季,若是在外頭,金秋八月太陽毒辣的很,正午和下午那段時間得在家歇涼,只有清晨天不亮開始幹,傍晚太陽下山了才能抓緊時間割,甚至夜裡得打著火把打禾,睡覺都是在曬穀場喂蚊子,得守著穀子呢。
趙老漢尋思自己邊割邊打不但費事兒,還累得慌,寧可幹一種活兒,也不能換來換去,雜不說,還覺得活兒永遠幹不完,忍不住心生煩躁。打定主意,他把手頭的稻子放回去,撿起丟在一旁的鐮刀,像頭勤勞的老黃牛,緩慢蠶食著金黃色的稻田。
今日的神仙地也是個豔陽高照的天氣,豆大的汗珠砸在田裡,趙老漢手掌寬大,愣是割三把才放一回。他的身後,割下來的稻穀高高摞起,隨著他的移動,稻堆像是不規則長在田裡的小山包,東一個西一個,看著十分喜人。
“不曉得神仙地有沒有雷陣雨,這幾日可千萬不能下雨啊,咱只能割不能守的。”割了大概一個多時辰,趙老漢累得不行了,從田裡出來,跑到小溪邊喝了兩口溪水,坐在田坎上休息時嘴裡忍不住唸叨著。
他最擔心的還是這件事,秋收離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