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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盡歡將脊背挺得筆直,先前瀰漫在心頭的怒氣被一陣可笑的情緒沖淡了。他道:「我是沒有能力對抗你們霍家。從您的大兒子要與我結束的那時候起,我就沒有資格再對你們霍家說不了。」
霍英年蹙起眉,還沒有反駁就聽他繼續道:「但您別忘了,這已經不是封建的舊社會了,事關人命,有錢人不可能隻手遮天,何況霍恆也不會同意的。」
霍英年的神情在他說到最後那句時驟然一鬆,勾著嘴角便笑了起來:「你太不瞭解我兒子了,他現在是被你迷住了,可只要我逼他在你和霍家之間選一個,你覺得他真會放棄父母兄弟,放棄我這偌大的家業跟你在一起?」
周盡歡緊緊握著拳頭,指甲已經將手掌心的面板刺出了深深的紅印,他用這種疼痛來告誡自己不能退讓,可那份無處躲藏的悲涼和不自信卻煎熬著他的心,讓他說出來的話都有些無力了。
「選我與否是霍恆的權利,即便他像霍丞那樣最後選擇放手,我也不會怨他。」
「說的比唱的好聽,你不過就是想把孩子留在身邊,以便來日從我霍家分一杯羹。」
也不知是聽多了難聽的話,還是與霍英年說話太耗費心神了,周盡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嘴唇都失了血色,即便人還站得穩穩的,肚子卻隱隱作痛了起來。
他不敢再逞強,於是扶著床沿坐下,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霍英年打量著他,也不知他這番動作是真的還是裝的。但很快的他就看向了自己,平靜道:「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跟您簽協議,讓這個孩子跟我姓。」
霍英年的眉頭一動,道:「只簽協議不行,我要你從北平消失,讓霍恆再也找不到你。」
周盡歡嗤笑一聲,低下頭去,柔順的劉海沿著鬢角滑落,擋住了眼睛。
霍英年看不到他的神情,但看他伸手去摸平坦的小腹,不知道在想什麼。
霍英年並不是真的想要逼他走,只不過剛才的談話說著說著便發展到了那般局面。可他現在沉默的表現也讓霍英年看懂了,他剛才說的那些不過是冠冕堂皇的漂亮話。
霍英年站了起來,他已經明白了周盡歡是個什麼樣的人,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了。
他繞過床,正要去開病房門,便聽到身後又響起了說話聲。
「您為何非要像戲文裡寫的那樣,用這種傷人不利己的行為來解決問題?難道您真的天真的以為這樣是最有效的法子嗎?」
霍英年腳步一頓,一種被冒犯了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慍怒的轉過身去,正要駁斥周盡歡的狂妄,便聽周盡歡繼續道:「如果我答應您離開了,我就真能斷了跟霍恆的聯絡嗎?如果我想,您覺得我沒有辦法可以聯絡上霍恆嗎?」
那雙眼睛清亮亮的,透徹的像是能倒映出山林萬物的清泉,說出來的話也毫不遮掩:「我從小就學戲,戲裡那些勾心鬥角,齷齪手段我不知見了多少回,又演了多少遍。若我真的心術不正,在霍丞當初要離開的時候,我為何答應的那麼乾脆?難道我不知道使手腕可以讓自己得到好處的道理嗎?」
霍英年被他過於耿直的問題問的回答不上來了。周盡歡也並非是咄咄逼人的態度,他放緩了語氣,甚至有了一絲哽咽:「我知道,因為我曾經跟霍丞在一起,所以你們容不下我。可您不知道,對於曾經跟霍丞在一起的這件事讓我有多麼的想吐。」
「所以你就想著報復,想利用霍恆來報復我們全家。」霍英年總算找回了一絲顏面,立刻替他總結了。
周盡歡眨了眨眼睛,毫無預兆地笑了起來:「我要是想報復的話,找個機會偷偷殺了霍丞不是更好嗎?為什麼要讓他活的這麼舒服呢?」
霍英年被衝擊地再次失語了,他怎麼都沒想到周盡歡居然可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