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凌司長角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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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的笑沒有表現在皮囊上,而是藏在心窩裡,內心藏著的那個小人笑得可開心了.現實的他仍死死地咬住父親的胳膊,來回撮牙花子,弄得滿手臂都是唾沫.
"咬吧,司兒,只要你能開心就好,爸爸錯了,對不起."
很罕見的,關同東來說出這樣一句話.儘管凌司覺得發洩得還不夠,但自己這樣做不就是想聽這句話嗎?不應該吧,凌司愣了一下,這感覺不太對.
他所指的感覺正是他爸低頭給自己認錯的感覺,不對啊,不應這樣啊!凌司抬起頭,看到父親那濃黑的鬍子,視線往上蔓延,接觸到那雙滾動的眼珠,很突然地感覺到山一般的巍峨感.
為啥腦子裡會有這樣一幅畫面?這種神秘的體驗在他以往的經歷中似乎沒有過.記憶一下子間放大,就像被拉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凌司想要透過回憶快速確定這種感覺.
很可惜,就一個呼吸的工夫,他想不到更多有關的東西了,記憶又隨著視線拉回到了眼前.儘管只有一次呼吸的短暫回憶,可他確定這肯定不是第一次,以前或許有過類似的感覺.
一時間他眼巴巴地盯著他爸,微張著嘴,思緒也跟著停滯了.該怎麼辦,沒人告訴他.
然而有些事情是無需多言的,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足以揭示一切.關同東來張開雙臂,把小凌司摟在了懷裡.
那熟悉的氣息像春天的陽光讓人沉醉,那滾燙的溫度炙烤著他麻木的內心.這就是父愛啊!如山一般巍峨,如光一般透遍整個世界直達內心深處,照亮那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打顫且膽小如鼷的自己.
凌司忍不住嚎啕大哭,這一次,他哭出了山崩地裂的感覺.連家裡頭的雞打鳴時都忍不住要顧及他的感受,開口前都要好好思量一番.
內心那些邪惡的念頭如雪般消融殆盡,說到底,凌司只是個缺愛的孩子.他活潑、開朗,不代表沒有煩惱。
有些時候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然後又怎麼結束了,開心的不愉快的東西瞬息而過,睡到天亮後又差不多忘在了夢裡,繼續元氣滿滿地開啟新的一天.雖說與他大大咧咧的性格有關,可畢竟經歷過,有些負面影響還是會殘留在身上,沒那麼的容易消化。好比如空置的房間,肉眼雖瞧不見,但伸手一抹桌子,早已積了一層灰。
他心裡的灰實際和父親有莫大的關係,包括凌司之前表現出來的困惑和害怕,都源自於前幾年關同東來沒時間陪伴。
那時候關同東來還是個鏢師,走一趟少則幾天多則數月,別說是孩子,連枕邊人也熬不住,導致他回到家,沒和杜夫人聊兩句就吵起來了。他愛說江湖逸聞,杜夫人卻一句話堵住他嘴,幹這行一頭半個月見不到人,還指望個啥,讓他趕緊轉行.
關同東來不以為然,幹哪行不是幹,還沒這行自在呢。話不投機半句多,被老婆埋汰一頓的他,和鏢局的兄弟喝的昏天暗地,第二天接到任務,招呼都不和家裡打一聲,又拍拍屁股走鏢去了。這日子過的,多瀟灑啊。這不,舊時埋下的禍根現在全疼在自己身上了。
缺乏父愛的關同凌司雞賊且偏執,他想做的事情媽媽不給做,那他自然會在心中做對比,把爸爸媽媽兩個人在同一件事不同的態度好好琢磨一番,得出的結論明顯是帶有偏見的,因為他覺得他做什麼爸爸都會支援他——可很多事情他爸都不知道,這就顯得有些荒唐不自知,算是自我安慰了.
杜夫人也蠻難的,一個女人帶孩子,養家餬口不容易.不說現在,還在出雄莊住的時候,出門買點東西或者說在家門口打掃衛生時,還曾遭遇過那些二溜子騷擾呢.那些閒漢說她一個人幹活蠻孤單的,要不要搭把手之類的.可明眼人都知道,這些流氓說的是另外一個意思.
家裡頭粗活細活都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