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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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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後,李渭的父兄回到府中。
李宗進府,連戰袍都未換下,徑直來到李渭的房門外。
“你們將軍呢?”
“在裡面休息……”門外的小廝話未說完,李宗推門已經進了屋。
李宗進屋時,沈薏環和陳沅皆在,見是李宗,陳沅便要告退,沈薏環也跟著一同要走。
“不必,沒什麼是需要你迴避的。”李渭穿著中衣,披著外衫,斜倚在床榻上。
李渭身體底子好,恢復的快,這幾日養著已是好了大半,只剩下外傷未愈,他捏捏沈薏環的手,虛虛攬著她的腰身,讓她坐在床邊。
屋內只李宗、李渭還有沈薏環,青崖和疏雲都在門外。
“父親,什麼事?”李渭看向李宗,淡聲問道。
李宗看著沈薏環的面容,微微皺眉,沈薏環母親是西域人事,血脈上和羌人有幾分同源,這眉眼神情跟羌族女子也頗為相似,李宗駐守豫城,跟羌人鏖戰拉扯小半輩子,便有些不喜。
只是沈薏環母親的事,他多少也有些耳聞,並且他和安平侯父子從前算是交好的,對那些個陳年爛攤子也算是有了解,他只看了沈薏環幾眼,便不再看,他盯著李渭,沉聲問道:
“雲峰帶去的人,是你的人?”
若非雲峰領去的那幾千名精兵一般的死士,只怕他和李涇此次都要深陷險境,這也是李渭的吩咐,若是豫城軍馬尚有戰力,便不要出手。
“是。”李渭並未隱瞞,也沒有這種必要。
“你可知你在做什麼?這些人足以抵得上一隻訓練有素的精兵隊伍,若是朝廷知道,你可知是個什麼後果?”
“安平侯府的教訓還不夠慘痛嗎?”
李宗面上難得的肅穆,他一腔赤誠忠心,半輩子的心血和心念,都傾注在豫城,他從未想過得到什麼封賞,此生若能守住疆土,並收回北地的七座州城,便是馬革裹屍還都再沒遺憾的。
父親的聲音擲地有聲,李渭看著李宗默不作聲,他與父親相處並不多,可父親對他僅有的教誨,都是家國天下的抱負,給他講他闔族滿門的赤忱信仰。
只是父兄離京多年,既不懂君王權術,也不瞭解當今這位天子的心胸脾性。
他不忍心戳破父兄心中的天真想法。
李涇知道父親因這些忽然出現的強力援兵對於李渭有些埋怨,他安置了大營的將士和傷兵,急忙回來。
父親性子急了些,說話直來直去的,二弟又多年獨自在京城,他生怕二人出了什麼摩擦,都是一家人,如今時節也不好,可不能出亂子。
李涇進屋時,李宗正說到安平侯府的那段過往。
“父親,您言重了,沒到那般嚴重的地步,”李涇扶著李宗坐在房中的太師椅上,輕聲寬慰,他認出沈薏環,也沒多說,朝她示意一下,“弟妹,你也勸勸懷豫,他傷還未好呢。”
“父親,您覺著安平侯府覆滅是因為他們真的反叛嗎?”李渭冷不丁出聲問道。
父兄對於安平侯一家人的看法,李渭好奇了很多年,只是從來不曾問過。
“若非是反了,如何陛下那般不留情面?”李宗沒好氣地回道,他將安平侯引為知己,與他一同研習兵法戰法,是以後來得知他叛上作亂,既痛心又惱恨,若非安平侯人已經被陛下處決了,他簡直想回京親去問問,他為何要叛。
出身軍中,在陣前磨鍊的驍勇大將,其實護佑的並非是一國君主,為得更是那萬千生靈。
“是啊,為何不留情面,連秋後都等不了,就那樣不清不楚地抄家滅門。”李渭嗤笑著反詰。
“懷豫,你話裡有話。”李涇皺眉站直了身子,看著李渭,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