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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而李渭還沒走。
他衣衫溼透,這會靠著火盆,一聲不吭地暖著身上的衣衫,時不時地還抿唇看她,怕她開口讓他離開一般。
便是覺著他咎由自取,可送客的話卻如何都說不出口。
她掛了帷帳,今日本就是累的,她有些撐不住,可又不大敢睡,只昏沉著,人是半睡半醒的。
不知過了多久,她床邊的錦帳被輕輕拉開,來人坐在床邊。
她是能感知到的,可實在是困極累極,根本睜不開眼。
李渭看著她素淨的姣好面容,將她露在外面的纖細手腕掩進錦被中。
來了江州之後,諸多連他自己都不曾想象過的無賴行徑,他都做過了,不僅沒讓眼前這沒心肺的姑娘回心轉意,反而對他愈發厭煩冷淡。
她如今有了朋友,有了親人,再不是京中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姑娘了。
李渭手指動了動,盯著床上人微微開合的唇瓣,呼吸也重了幾分。
他想念她。
可若索求這片刻歡愉,只怕她再無情願的那一天了。
翌日,疏雲進來時,地上的漫出來的水已經幹了,地上仍有水漬,她一邊收拾,一邊問沈薏環,“姑娘,怎會溢位這麼多水,可是摔了?”
“沒有,我想舀水,不小心灑了。”沈薏環坐在床上,昨日睡得太晚,她連李渭何時走的都不知道,如今仍是睏倦的。
“姑娘,沈二姑娘來了,說是要見您呢,她不讓我叫醒您,這會都等了好半天了。”疏雨從外面進來。
聽到沈明語來了,屋裡疏雲的臉色也不大好看,昨日祠堂發生了什麼,她和疏雨都知道個大概,便是如今姑娘跟將軍和離,這般行徑也著實是令人心中膈應的緊。
“急什麼,她來便來了,姑娘還未吃飯,難不成餓著肚子見她?”疏雲向來都是沉穩妥帖的,難得也有些不耐。
“無妨,早膳送來我這會也不大吃得下,讓二姐姐先進來吧。”沈薏環就著疏雨遞來的溼帕子,擦了擦臉,輕聲說道,她也有些事想問清楚。
疏雨應聲出去,領著沈明語進屋來,她雙眼紅腫,面色蒼白,往日為她量身定做的衣裙竟寬大了許多,月餘未見,她幾乎瘦的脫相。
今年江州官驛初見時,她明媚自信的模樣,沈薏環猶記得,如今卻是變了個人一般。
沈明語進來,看著沈薏環嬌豔紅潤的面容,她眼眶一溼,“環兒妹妹,我對不起你。”
“姐姐說的哪裡話。”沈薏環不動聲色地說道。
“當日碧雲寺之行,我們分別,回了家後我便被祖母軟禁起來了。”沈明語神情恍惚地回憶道。
“就因為你與我一同去碧雲寺上香?”沈薏環盯著沈明語的表情,緩聲問道。
沈明語緩緩搖頭,許是被關得太久,她眼中的驕意盡失,望向沈薏環的神情中多了些膽怯。
這神情沈薏環再熟悉不過,從前的她就是這樣的,京中人人地位都比她高,生怕行差踏錯,被人戳著後脊指摘,更怕因著自己為李渭惹來閒話。
如今想想,又覺自己可憐,又有些心疼。
她正走神,沈明語已再度開口,“碧雲寺外那些黑衣人,本就是祖母的人。”
“我們當日在點香齋說的話,祖母知道了個大概,許是覺著我們小打小鬧,便只想讓那些人給我個教訓,不要忤逆她。”
聽著沈明語的話音,沈薏環想到當日確是有人在外面鬧出了些動靜,疏雲還出去看了,不過沒見到人。
“二姐姐一直被關到昨日嗎?”
“許是怕我再自傷,這小半月祖母一直讓我昏睡著,我是昨日,昨日……”
沈明語話意未盡,卻有些猶豫,她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