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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隻將她帶起,聲音低啞,語氣纏綿,貼著她耳邊輕聲說道,“環兒,環環,你幫幫我,嗯?”
沈薏環抿唇,搭上自己去幫他,紓解他的癥結,這不是她的義務,且她也沒這麼好心。
“將軍來尋我,還不如去尋春園的那些姑娘,定能教您滿意。”
她想掙開李渭的桎梏,可他如今寸步不讓,他藥性正盛,幾番來回,沈薏環見他已經走到浴桶邊,她想也未想地,用力推了他一把。
“噗通——”
水花濺起,溼了她半身,李渭整個人都在她的浴桶中,從水中坐起身子,冷水沒過他的胸口,刺骨的冷意將他燥熱的心火生生壓下。
其實那藥性只是助力提興,並非不可控,有如此一遭,不過是他自己的心魔罷了,他盯著有些無措的沈薏環,半晌都沒再說什麼。
他閉了閉眼,浸在冬春深夜裡的冷水中,心頭卻比這刺骨的冷水還要涼。
她本就是下意識的動作,這會也有些愣神,似是沒反應過來,他為何會被自己推進去。
回神後,她蹭到浴桶邊,搭上他的胳膊,“……你先起來,水中冷。”
“算你還有些良心。”李渭嗤道。
見他這般,沈薏環剛升起的點點愧疚轉瞬便消退,從一旁拿了擦手的帕子,搭在浴桶旁邊,轉身進了裡間。
她只穿了中衣,還溼了大半,因他尚在,還不能換了,心中也很是懊惱。
如今,見到這人,總是沒什麼好事的。
李渭這會藥性退了,人也清醒了,他起身,長腿一邁跨出浴桶,拿了乾爽的帕子,也進了裡間。
她站在桌邊,正在點蠟燭,身上中衣也溼透了,貼在她身上,勾勒出美好的形致。
李渭走上前去,拿起銅製的燈罩,蓋住燭火,她剛剛點燃的燭火片刻間便熄滅了。
“別掌燈,外面能看到。”這房間的窗欞透光,若是點了燈,自己和她的身影都會映在窗紙上。
“將軍若是怕人傳閒話,不妨趕緊回去,也好換身衣裳。”
“你倒是知道我衣裳溼著,寒冬臘月就這樣攆我走?環兒當真無情。”
他這會清醒了,倒也沒怪她將自己推進浴桶,只淡笑著與她說話。
“且我是不在意外面人說什麼,可總不好讓旁的人說你。”
“我也不在意了。”半晌後,靜謐的內室中,沈薏環聲音恍惚,輕緩地說道。
她拿了件外衫,搭在外面,溼冷的衣衫貼在身上很不舒服,李渭看出來了,他摸了摸沈薏環被打溼的頭髮,“你換身衣裳,我出去,好了我再與你說話。”
“事關沈家。”似是怕她待會不讓自己進來,他接著說道。
他轉身出去了,其實他的衣衫從裡到外溼了個透徹,便是不像他說的寒冬臘月那般誇張,可這外面仍是冷的。
沈薏環看著他的背影,終是沒作聲。
她換了身衣裳,走到門邊,貼在門上聽了聽,什麼動靜都沒有,她將門開了道縫隙,正往外打量著看去。
“環兒,”他含笑的聲音傳來,“外面很冷,便當是日行一善了可好?”
誰日行一善會大半夜放人進自己屋,懶得與他爭辯,沈薏環開了門,李渭進來後站在門邊暖爐旁,半晌都沒再說出什麼話來。
這是真冷了。
沈薏環知道,他雖是習武,且經年出征,邊陲戰場卻沒磨了他矜貴的習性。
他是怕冷的,往時他府裡那些武將,冬日裡連火盆不用,分過去的銀絲炭年年原封送回,只他這人,春秋冷時也要燒著地暖火炭。
“既不是戰時,做那副苦寒樣子作甚,又不是用不起。”她有一次問他時,他一邊摟她在懷裡,一邊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