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同床異夢 (第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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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子,腳上的塑膠拖鞋趿拉著,與地面碰觸時發出沉悶的拖拉聲。
張達的太太走進廚房,切了幾塊西瓜,用印有大紅色“囍”字的瓷盤盛著,端出來放在茶几上。做完這一切,她退回臥室,關上房門不做打擾。
房間的陳設大多比較復古,油煙機、綠冰箱、大塊頭的彩電等家用電器皆為90年代流行的風格,幾隻印有褐黃色皮紋的箱子用蕾絲布蓋著,旁邊是顏色漸褪的土黃色皮沙發。
張達的肩膀上搭著一條灰色的毛巾,一邊擦手一邊招呼著,“幾位警官裡面坐,我這就去泡茶,屋子小,各位見諒,大熱天兒的還麻煩你們跑這一趟,真是過意不去。”
任煙生婉言謝絕了,“不用麻煩了,張先生,我們這次過來是有幾個問題想請您回答一下,耽誤您一點時間。”
張達:“哦,這樣啊。”方才的熱絡勁兒淡了一些。路過衛生間時,他順手從裡面搬來一把摺疊椅,在三人的對面坐下,“是關於董哥的吧?我聽說苗苗今天中午11點多從廣州回來,唉,可憐的孩子,爸爸就這麼沒了。任隊長,現在有兇手的線索了嗎?”
案件初期無法透露過多的資訊。任煙生用警情通報中最常用的一句結束語回答了他的問題,“我們正在全力以赴進一步偵辦中。”
張達:“哦。”
任煙生與他如同話家常般的繼續聊著,“看得出來,您和董琨的交情不淺,對董家很瞭解,不然也不會連董嘉苗哪天回來都知道。我理解您的心情,好哥們突然離世,走得不明不白的,心裡肯定難以接受,時間會撫平傷口的,慢慢來。”
張達:“我和董哥是光腚娃娃,從兩歲多的時候就在一塊兒玩了,他來我家,或者我去他家,我母親和他母親的關係也非常好。我家和董哥他們家都是從東北過來的,東北的冬天特別冷,董哥的媽媽會把炕燒得熱乎乎的,我們兩個孩崽子坐在炕頭,彈玻璃球、扇pia ji,或者看坐在炕梢上的媽媽織毛衣。董哥去世後,我經常不自覺的回憶起那段時光。”
任煙生:“聽說您之前的工作是董琨介紹的,辭職後有沒有做回老本行的打算?”
張達先是自嘲,“歲數都這麼大了,還能幹啥啊?靠低保過日子,幸好國家沒有放棄我們這些有手有腳的殘疾人。”勉強擠出的笑容中有太多的無奈,他說著,愈加激憤,“其實哪裡是‘辭職’?我是被陳赫雲那個婆娘開除了。奶奶個腿兒的,全公司唯有她的嘴最欠,像個大喇叭似的東家長西家短,說個不停,董哥怎麼會把這種婆娘娶回家?一提起這茬我就生氣,媽的,竟然開除我,詛咒那個婆娘口舌生瘡。”
任煙生方才是故意說“辭職”這一詞的,為的就是透過張達的面部表情和下意識的反應猜測他的心理狀態。張達的狀態並無異常,情緒波動較快,提起陳赫雲,憤怒明顯,也收斂自如。“陳赫雲在幾天前已經遇害了,案件交由我們接手。”他說,遞給張達一支菸。
張達竟然笑了,“不可能,有人在造謠吧?那個婆娘蹦躂得歡,心眼壞透了,咋可能一下就死了呢?她應該先受幾年罪再慢慢死去的。”話雖然如此說,不過,當他從任煙生的手中接過煙的時候,手指還是抖了抖,愕然說道:“陳赫雲這個婆娘雖然很討人厭,可還罪不至死啊,是誰這麼心狠?”
任煙生為張達點燃香菸。他猛吸了兩口,嘆氣道:“苗苗還不到30歲,連男朋友都沒有呢,幾天的時間裡爸爸媽媽都沒了,以後要怎麼辦啊?任隊長,我恨陳赫雲,我不否認,但還是想懇請警方早一點揪出兇手。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不忍心看著苗苗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變成無依無靠的孤兒,太心痛了,董哥在天上也會憤怒難安的。”
任煙生:“這個您放心。在本月的26號,您在哪裡?和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