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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的記憶如潮水嚮明珠湧來,想起來都是一件很痛的事情。
她澄澈明亮的雙眸逐漸被水打濕,眼尾泛起一層薄紅,她就這樣將自己蜷縮起來,看著他,什麼都不說。
眼眶裡的水珠,卻不受控制,一顆比一顆大的眼淚順著她漂亮的眼尾往下滑,打濕了她的臉頰。
她哭起來無聲無息,眼睛裡好像也沒有特別的情緒。看不見憎恨,也沒有痛苦,取而代之是一種濃濃的厭倦。
哪怕她什麼都沒說,趙識看著她淌滿臉頰的淚水,也就都懂了。
寒意森森,趙識的手腳彷彿都結了冰似的冷,他抬起蒼白纖細的拇指,輕顫著碰上她的臉,常年執筆,指腹有些薄繭,他幫她抹掉淚痕,從嗓子裡擠出幾句極痛的音色,「我不知道。」
眼前的潮濕潤色朦朧了他的視線,他緩緩直起腰,壓著心底的痛,慢慢地說:「我不相信,我捨得對你做出那種事。」
他真的捨得嗎?她分明是他不擇手段搶過來的人。
趙識疼到臉上的表情都開始猙獰,額頭上冒著細細的冷汗,他的雙膝跪在她的腰側,一雙還在發抖的手捧住她的臉,難得慌張,「你痛不痛?珠珠,痛不痛?」
明珠這會兒一點都不想聽見他的聲音,讓她想起那些記憶,就等於強迫她咀嚼曾經的痛苦。
在最喜歡他的時候,被他殺了能是一種什麼感受?心如死灰。
明珠用通紅的眼睛瞪他,手指著門外,情緒有些失控,「你滾出去,滾。」
趙識抱著她的身體,他在她耳邊說:「對不起。」
他垂下臉,露出很脆弱又茫然的神情,他說:「對不起,是我不會好好愛人,可我不想鬆手。」他的眼神看上去很委屈,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頸窩, 「珠珠,你不知道,一放手就什麼都沒了。」
只有抓在自己的手心裡,才不會失去。
明珠的腰被他用雙手捆了起來,她的下巴剛好抵在他的胸口,她沒說話。和一個喝醉酒發瘋的人,是說不通道理的。
忽然間,明珠的後頸一陣涼意,晶瑩剔透的水珠打濕了她的脖頸。
明珠能感覺到緊緊抱著她的男人好像很難過,無聲的眼淚如傾盆大雨毫無徵兆的落下。
她怔了怔,四肢僵硬。
她並未感受到多少快意,思緒越想越亂,這難過到極點的淚水是為她流的嗎?他的眼淚是真的嗎?是鹹味的還是甜味的?也許可能是苦味的。
趙識今晚喝的是後勁最大的女兒紅,腦袋整晚都是暈暈的,伴隨著難以忽視的疼痛。
他從記事起,幾乎就再也沒有流過眼淚。都忘記哭是何種滋味。
是苦澀的。
是化解不開的麻木。
明珠掙扎著要逃開,手腳並用也推不開他,反倒還把自己弄得氣喘吁吁。她有些累了。
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明珠被迫靠著他的肩,指甲用力掐著他的後背,好像要把這些極致的痛一次發洩到他身上。
紅菱發現明珠屋子的燈還沒滅,披了件外衣,敲了敲門,張嘴正要出聲,房門被人輕輕拉開,面色冷白的男人穿著一身白衫,眼尾渲染著幾分薄紅,清冷而又高貴。
紅菱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出現在明珠的屋子裡。
她探著腦袋往裡看,趙識只開了條不大不小的門縫,高大清瘦的身軀擋住了她的視線。
趙識說:「她睡了。」
紅菱壓著聲音問:「你怎麼在這兒?!」
趙識垂眸冷冷瞥了她兩眼,「聲音小點,不要吵她。」
說完,男人就將房門合上,繼續將她關在門外。
紅菱抬起拳頭本想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