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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覺就收緊了手腕上的力道, 僵硬緊繃的下頜線條,森冷發寒。
過了兩年多平靜的日子,明珠現在已經沒有那麼怕趙識, 好像從前那些事已經是前塵往事了。
她將纖細瘦白的手腕從他的掌心裡掙開,低著臉冷冷淡淡地問:「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她不問倒好, 這一開口又把趙識氣到了。
日復一日, 年復一年, 他內心湧起的仇和怨, 好不容易強逼著自己壓回去, 有些麻木的承認她確實死了。
每年來揚州城的寺廟裡給孩子點長明燈, 心頭就跟被人紮上幾刀, 用烈火燒紅的烙鐵燙的鮮血淋漓。
明珠也沒打算從他口中得到答案,她真的不想再和趙識繼續糾纏下去,她愛過這個男人, 恨過這個男人,現在是真的放下了。
這兩年多的時間裡,她不是沒有心驚膽戰過被他找上門來,半夜做著噩夢冒著一身冷汗醒過來。可逐漸,她沒有那麼怕了,她釋然了。
趙識深深吸了一口氣,眉眼間的寒意漸漸消散,恢復成從容平和的模樣,他說:「跟我回京城。」
語氣聽著不似從前那般強硬冷淡,沙啞的尾音裡帶著輕輕的顫聲。
下過陣雨的傍晚,冷風四起。她穿著單薄的襖裙,輕紗撫袖,髮髻上的玉珠流蘇步搖,輕輕晃了晃。
靜默良久,明珠微張櫻唇,「我不會跟你回去。」
趙識立在寒宵中,擺著一張清冷疏離的面孔,氣色漸次白了下去,他抿直了唇瓣,撩起眼皮望著她水漾的眼眸,那些在心裡編排了無數次的狠話,在面對這雙微微泛紅的眼睛,化作了一聲嘆息。
明珠挺直清瘦單薄的背脊,她怕趙識威脅她強迫她。
於是,她抬起小臉,烏黑的眼珠定定看著他,小聲一字一句地問:「趙識,我如果真的死了你會難過嗎?」
她這句話問的又輕又緩,舉重若輕的力道,輕描淡寫落在他的心上。
趙識眼底閃過痛苦的痕跡,會難過嗎?自然是難過的。他下意識迴避那些記憶,好像這樣就能忘掉當時錐心刻骨的痛苦。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了她的東西,哪怕無意中在書裡翻到她的字跡,手指也會不受控制的發抖。
可他並不喜歡將情緒外放,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出他的喜怒悲歡。即便是現在,明珠淡淡問起他這個問題,他這會兒也不知道該回什麼。
明珠的身體冷的在顫,牙齒磕磕碰碰,她忍著寒意,幫他回答,「你不會難過。」
趙識的眉心動了一下,滑動的喉結和僵硬的臉色,似乎是不贊同她說的話。
明珠雙手握成拳頭,她繼續說:「或者說你不會那麼的難過,一天兩天然後就過去了。」
趙識啞著嗓子回道:「不是……」
不是像她說的這樣。
明珠感覺今晚真冷啊,入了春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冷過了。
她的鼻頭有些發酸,可是心裡卻不是那麼的難過,釋懷了就是釋懷了。
「你放過我們吧。」她用雙眸靜靜望著他,「趙識,強扭的瓜不甜。」
趙識找了很久才找到自己乾澀的聲音,他一字一句,停了又停,不可置信裡又有幾分難以言喻的心痛,「放過…誰?」
明珠不知怎麼眼睛看上去越來越紅,眼底映著濃濃的哀傷,她吸了吸泛紅的鼻子,「我有喜歡的人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拆散我們了?」
年少時朦朧隱約的心動,像清晨騰起的濕潤水霧,在她還沒分辨清楚的時候,就被趙識湮滅在強取豪奪之下。那時的歡喜三分真三分甜,少年少女的心動不過在頃刻之間,沒有那麼濃鬱,但也沒那麼容易忘記。一點點心意,都值得銘記在心裡。
這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