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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那麼,誰是這蒼白小寶貝的父親?我的父親是一對錶兄弟,因為這是我家鄉的習俗。其中一位是個健壯黝黑又開朗的人,紅潤的雙唇搭配棕色的雙眼,渾身散發出土壤和清新空氣的農人氣息。另一位則是細細瘦瘦的詩人兼歌者,渾身散發出黃金般閃爍的光芒,還有一對藍色的雙眼。噢,他們是多麼愛我並因我而喜悅著!他們三位和整個村子的人都很疼愛我。”他的聲音變柔了,然後靜了下來。我深信任何人都沒聽過我現在所聽到的話,也想起上回我進他房間的時候,看到搖籃裡的一個精巧的洋娃娃,弄臣以曾經受到的寵
愛來疼惜這個娃娃。我等待他說下去。
“等到我……年紀夠大了,就告別他們,背井離鄉找尋自己在歷史中的定位,然後選擇我該在何處扭轉歷史。這是我所選擇的地方,打從我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於是我來到這裡效忠黠謀。我在手中聚集所有的命運之線,竭盡所能編織上色,希望這能影響在我之後的種種命運。”
我搖搖頭。“我不懂你剛才說什麼。”
“喔。”他也搖搖頭讓鈴鐺搖晃。“我承諾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你,但可沒說會讓你明白一切。”
“要讓對方真正瞭解,才算真正傳遞訊息。”我直接引述切德的話反駁他。
弄臣在考慮是否要接受我的說法。“你明白我在說什麼。”他妥協了,“你只是不接受罷了。我從來沒有對你如此坦白,或許讓你因此感到疑惑。”
他很嚴肅,但我再度搖搖頭。“你說的根本沒道理嘛!你到別的地方尋找自己在歷史中的位置?怎麼可能?歷史是已經過去的事情。”
他這次緩緩搖頭。“歷史是我們一生的所作所為,我們一邊生活一邊創造歷史。”他露出神秘的微笑。“未來又是另一種歷史。”
“沒有人知道未來是什麼樣子。”我同意。
他笑得更開懷了。“不能嗎?”他輕聲問�我。“斐茲,或許在某處就有對於未來的記載,而且不是僅出自一人之手,但是如果一整個民族的暗喻、遠景、預言和徵兆都已經記錄了下來,可互相參考並且環環相扣,這些人不就編織出自己的未來了嗎?”
“太荒謬了!”我提出抗議,“誰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一旦織成了這塊布,也就編織了預言的掛毯,然後不只得等上幾年,而是要等到千百年之後才能再度呈現在世人面前,而我們就會驚訝地發現這預言有多麼準確。可別忘了,儲存那些記錄的是其他種族的人,而且是異常長壽的種族。這是個白皙美好的種族,有時會和人類通婚,然後呢?”他轉著圈子,忽然興奮莫名地自我陶醉:“然後,當某些人出生之後,他們就知道自己將喚起歷史的記憶,然後蒙受感召邁開步伐在未來的歷史中尋找自己的位置,或許進一步接受敦促檢視數百條線的連線之處,然後,由我來把在這裡的這些線編織成布,而在編織過程中變換織錦掛毯的圖案,替未來扭曲緯紗更換顏色,接著就能扭轉世局。”
我現在確定他當時在嘲笑我。“一千多年以前,或許還見得到能夠如此改變世局的人,可能是一位賢明的國王,也或許是一位哲學家,為成千上萬的人塑造思維。但你和我這個弄臣呢?我們不過是卒子……無足輕重。”
他憐憫地搖搖頭。“任何事情都讓我無法理解你們這些人。你們擲骰子,然後就知道骰子一轉即可扭轉整個棋局,或者邊發牌邊說一個人的財運可能就全靠一隻玩牌的手,但提到一個人的生命時,你們卻嗤之以鼻,然後說這沒用的傢伙、漁夫、木匠、小偷,或者廚師怎可能在這世界上做出什麼大事?所以你們匆匆忙忙虛應了事,像風中之燭般虛擲生命。”
“不是所有的人都命中註定要做大事。”我提醒他。
“你確定嗎,斐茲?你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