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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地笑了。&ldo;雖然你說得的是假話，我還是喜歡。&rdo;
他覺得她的情緒還是漸漸恢復過來了。
時間也過了九點。
&ldo;十點鐘學校關門。可我知道我現在不能走。&rdo;江白說。
她鬆開了他。
&ldo;你走吧。反正是要走的。明天早上我去車站送你。&rdo;她說著，臉上的一點笑容又消失了。
&ldo;你不用去。這麼冷。再說車也太早，六點零三分，你趕不到的。&rdo;
她平靜地直視著他，僅僅向他伸出一隻手：
&ldo;好吧，我聽你的話。要是明天早上我睡過了，沒起來，就不去車站了。&rdo;
&ldo;我可以走了嗎？&rdo;
她望著他。他覺得她目光中又有一點絕望閃現出來。
&ldo;再坐五分鐘。&rdo;
江白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以為她會走過來與他在一起，可她沒有。她在鋼琴前的琴凳上坐下了。
五分鐘後，她看了看錶，先站起來，平淡地說：
&ldo;你可以走了。&rdo;
她提著那隻裝滿食物的旅行包，送他到樓門口，就立住了。
&ldo;江白，走好。&rdo;她的聲音有點顫抖。
&ldo;你回去吧。&rdo;江白說，突然意識到告別的時間太久了。
外面又飄起了雪花。幾盞路燈亮著。遠處的海面上灰濛濛的，什麼也看不見。
上了公共汽車，他才像卸去了什麼不愉快的重負一樣撥出了一口氣。
&ldo;如果以後的婚姻生活就是這樣，那就……&rdo;他沒有繼續想下去，全部身心卻為即將開始的旅行而興奮了，&ldo;明天早上出發，三天後就到家了，……爸爸的身體不知道怎麼樣了，……小妹長高了吧……&rdo;
這以後，直到第二天拂曉離開潛校，他一次也沒有再想到她，包括她可能到車站為他送行的事。
火車站上人山人海。月臺上也是人頭簇動。列車進站前，海韻穿一件黑得發亮的裘皮短大衣，戴一頂毛茸茸的、同樣黑得發亮的裘皮女帽，下面穿一條在這個季節裡顯得過份單薄的窄窄褲腿的紅棉褲，一雙白麂皮的軟皮靴，出現在月臺上。
她的這一身裝束引起了人們特別是女人們格外的的注目。
&ldo;嘖嘖！瞧這姑娘穿的！&rdo;
&ldo;這是啥皮？……不是人造裘皮吧？&rdo;
&ldo;人造裘皮？……這是正宗的水貂皮！&rdo;
&ldo;老天！這一件裘皮要多少錢？&rdo;
&ldo;我在市第一百貨商場見過的，標價三萬多！&rdo;
&ldo;哇！照我現在的工資，一輩子也買不起！&rdo;
&ldo;姘個大款吧！……&rdo;
&ldo;讓你妹子去姘吧！……&rdo;
&ldo;……&rdo;
江白和鄭有亮站在一起等車。火車正在進站，但還沒有進站。
&ldo;江白！&rdo;她遠遠地舉起手，喘出一團團白氣，喊道。
&ldo;在這裡！&rdo;江白猛回頭看見了她，一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