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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人在家他會比較應激。」女人朝李隅解釋了一句,然後又對阮衿抱歉地笑笑說,「小阮啊,麻煩你把他帶下樓再去玩一會兒好嗎?」
「那好,你們先聊。」阮衿回應得很快,李隅甚至從中品出了一點雀躍的味道,或許他本來就不想繼續待在這裡。
李隅看著他走到那個小裴面前,拍他的肩膀,語氣非常輕快,「走吧,我們下去玩兒好嗎?」
一副老熟人的樣子,就是那種許久沒見的老友,在對視的第一眼依舊能從生疏轉變到熱絡的樣子。
小裴很低地「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先把沉重的相機從脖子上摘下來,噔噔噔跑回房間拿了個便攜些的拍立得。阮衿把門開啟率先走出去了,李隅看到小裴跟在他背後,把自己帽子摘下來,扣到前面邁步出門的阮衿頭上了。
他聽到了阮衿的一串很清脆的笑,那是非常久違的,富含著彈性的笑聲。成團跌落在地上,好像又沿著逐漸闔上的門縫滾進屋內來,一直滾啊滾,直到鑽進他的耳膜中來回幾趟才逐漸停歇下來。
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小李……小李……」
李隅這才回神,看著合攏的防盜門上的眼神終於重新聚焦到面前的女人身上。他把手中一直緊握住的空茶杯放下,「不好意思,我剛剛走神了。」
「我叫你小李不要緊的吧,看你年紀應該還蠻小的。」她往瓷杯裡再添了一點水,沉底的茶葉被沖得旋轉起來,一杯釅茶已由濃轉淡,「還真是年少有為啊。」
「過獎。」李隅嘴上還客套著,卻莫名有些心不在焉起來,在想老裴為什麼還不回來,tiffany查帳的具體情況,以及阮衿的輕快的笑聲……
等到又再一次回過神來,他發現對面的女人正緊盯著自己的臉,還端詳得極其認真,用視線細細地描摹他每一寸的五官,「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和我們家小裴有點像啊。」
她話也說得實誠,「但是你要俊得多啊。」
正是因為有那麼一點像,想到同人不同命的事,她才心裡膈應得發酸,忽然難受起來。李隅卻是若有所思的樣子,眼睛眨了眨,好像是在思索自己是否和這個自閉症少年有重合之處。沉默了半晌甚至開口問了,「哪兒像?」
「也不是臉像,說不上來,可能是身上那股子勁兒有點像吧。」
李隅碰了一下自己的下頜,說的不錯,那股勁兒啊,不就是氣質嗎?氣質這種東西從出生下來就與生俱來的,後天怎麼矯飾,偽裝,撒謊,都只會物極必反。
自卑者膨脹,高傲者屈膝,而平庸者最喜附庸風雅。
仍然沾滿羊水,渾身濕漉漉的,從母親的子宮裡閉著眼睛出來的時候,在醫生的手上嗚哇一聲大哭起來。這聲哭泣比後來任何語言更真實的,或許本就在為這世界悲哀,耶穌啊,媽媽啊,我糟糕的本性,這一生早已寫好了,再怎麼改都沒用啦。
過了會兒,老裴打來電話,說是今天下午暫時回不來了,那邊被銀行拖住了,只能改天再約見面。
掛完電話的女人非常抱歉地看著李隅,「實在是不好意思啊,這本來都說好了……那邊又……」
「不要緊,這幾天我都會待在深城。」李隅也沒有急著走的意思,他把剩下的茶水飲盡了,「但是我希望能儘快。比起你們,我可能是更不希望這個公司倒下的人。」
女人聽了這倒是一怔,非親非故,一個陌生人上門來主動幫忙,甚至說出這種話來,雖然是看在小阮的面子上,但說自己完全不懷疑他的動機也是不可能的。
「真的。」李隅像是能看清她心中所想似的,微笑起來,「其他話都可以認為是摻了假的,但務必相信這句吧。」
女人狐疑著點了點頭,但李隅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