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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了生頤這齣戲裡最大的丑角。
他突然想家了,二十年了,從未想過那片江南,垂柳遍地,杏花春雨他坐在船頭,手捧一朵蓮,懵懂地看父親在水中劃出一道道漣漪。
他要逃離北平,他想走,曾經的美好此時是噩夢,牢牢把他囚禁起來。
他走了不知有多久,看到周圍的景色梳子又陌生,慢慢地,他想起來了,這裡是‐‐一郎的家。
他敲了敲門,幾個穿和服的日本女人開了門,茫然地看著他,說了幾句日語,琴茶聽不懂,他愣在門口,覺得更加茫然和手足無措。
一郎出來了,看到琴茶,笑意頓時爬上了臉頰:&ldo;兔兒,沒想到你會來!&rdo;
論相貌,一郎不如生頤,論感情,絕對是和生頤更深厚,可是不知怎的,在這個時候,琴茶突然想來找一郎,想聽他說話。
生頤在桂川最顯眼的位置早早坐下了,他鼓足了勇氣,就像小時候第一次去看琴茶練功那樣的勇氣。大大方方走進桂川,坐在他的老位置上。
離開鑼還有一陣兒功夫,生頤的心卻比那鑼鼓聲還要急促。他端起茶一飲而盡,可還是覺得口舌發乾,他又喝了一杯,又覺得像飲了一杯煤油,五臟六腑都不舒服。他換了個姿勢,又撥弄了下頭髮,整理了領子,捏了捏格外挺拔的鼻樑,可還是覺得不舒服,總有哪裡不對勁。
他緊張,他不安,他這次一定不能躲在牆外邊兒聽戲了,他要坐在那個位置上,聽完這場,就叫住琴茶,和他說清楚。
哦,還要問問他‐‐和吳小姐的婚事怎麼辦呢?他是不想結婚的。
鑼鼓聲響了,生頤立馬坐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氣,直勾勾地盯住了臺上。
他的手捏著袍罩,也忍不住緊了緊。
角兒們依次登場,花臉兒,鬚生依次登場,他急了,旦角兒怎麼還沒來呀?又過了一會兒,他聽到喝彩,一個扇子半遮面的花旦上來了。生頤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不是琴茶!
這花旦是有幾分琴茶的韻味,可是遠不及琴茶一半。看得出來,是琴茶的徒弟。
琴茶的控場能力很好,似乎只是漫不經心地一笑一蹙,就能牢牢栓住臺下觀眾的心。這是琴茶有生俱來的天賦。
又等了一會兒,生頤等得有點不耐煩了,他本來就不喜歡聽戲,他本來就聽不懂,平時要不是為了看琴茶,他才不
他拉住旁邊一夥計,因為手勁過大和緊皺在一起的眉毛,把夥計嚇一跳,以為他要來砸場子,嚇得手裡的茶壺差點翻在地上。
生頤連忙鬆開他,一手順勢幫他扶了下茶壺,道:&ldo;我是問,琴茶今天不來嗎?怎麼沒見他?他哪兒去了?病了嗎?&rdo;那個夥計被生頤一連串的問題堵得發懵,緩了好久才緊張道:&ldo;他,他一大早可就出去了……嗯,挺急的,好像去找什麼重要的人去了。&rdo;
&ldo;重要的人?&rdo;生頤一愣,冒出一絲想法,難道琴茶去了自己家。
他心中有點欣喜若狂,幾乎想要飛奔回家。他立馬起身,一路上跑的飛快,如果遇到琴茶,他一定會好好道歉的,反正給琴茶道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今天的路怎麼這麼長,好多老店兒關了門,東口開了一家川菜,改天想和琴茶去吃,兩個人多久沒一起吃過飯了?他又看到幾家賣布匹的,又想起這幾天遇到琴茶,他穿的衣服可真好看,襯得整個人也更英俊了,這八年應該有不少小姑娘青睞他,又有不少小夥子嫉妒他。
一郎給琴茶倒了酒,日本酒,一郎提過好多次,琴茶也沒記住名字,這酒略淡了,比不上竹葉青。但是不知道怎的,琴茶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