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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馳開車回家。
陸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路上,他說:“我討厭狗。”
章馳:“……”
陸英又說:“我們真的要走了嗎?”
章馳:“嗯。”
陸英垂下腦袋。
房子裡所有的大人都對出島一事在不同階段表現出了不同的充沛情感,但路雨和陸英,無論發生什麼,他們都是如出一轍的淡定。吃好睡好,從不對現狀發表任何意見。
兒童的適應能力極強,在童年時期,他們習慣什麼事情該是什麼樣子,就會將此當作錨點,來判斷之後的人生值不值得大驚小怪。
危險對他們來說似乎不是事兒。
只要還活著,那就沒什麼問題。
章馳:“外面的世界會更好的。”
其實她也不能夠保證,她不僅不能夠保證外面的世界會更好,也不能夠保證他們能夠成功地從垃圾島離開。但就在剛才,她突然發現這個從來沉默和淡定的半大少年,情緒明顯地沉入到有史以來她能感知的最低點。
這裡破破爛爛,吵吵嚷嚷,但到底是他們的家。
他們從來沒有離開過垃圾島。
他們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
這就是他們人生到此,承載了全部經歷的土壤。
他們從來沒有發表過反對意見,也許是因為這片土壤的經驗告訴他們,他們微不足道,只要能活著,就是美好的一天。當期望降低的時候,人的滿足度反而會提高,因為人從來都在跟期望較勁。
他們開心,因為每天都滿足了活著這個期望。
但這是不正常的。
人不應該只有活著這一個期望,它也許會帶來較高的滿足,但也限制了人生的可能。
他們應該有很多的可能。
章馳:“外面的世界會更好的。”她又說了一遍。
車開得很快,今天的時間很緊張,爭分奪秒,但車沒有直接開回家。
開到了學校門口。
學校在a區,現在是寒假時間,門庭冷落。學校門口有斑馬線,島府對於垃圾島的罪犯從不手軟,但對於島上出生的幼苗表現出了少見的人文關懷。
學校門口出來挨斑馬線的地方豎著一面電子屏,被左右兩根柱子支在半空中,螢幕上滾動播放著撞傷學生之後被執法人員擊斃的司機照片。
現場照片。
左邊是罪名,右邊是照片,外加特寫鏡頭。
斑馬線行人最大,無論是紅燈綠燈,島府不講道理,統統擊斃。
出生在這座島上並不是可以選擇的事。無辜的人總要多一點特權。
陸英一臉莫名地看著章馳。
章馳:“……”
很顯然,他們對學校沒有任何的留戀。
連最後一眼也吝嗇給予。
章馳腳踩油門,繼續上路了。
今天的時間很緊張。
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繞過學校,來到了一家商超。
章馳停好車,陸英跟著她一塊進門——他身材高大,可以幫忙搬東西,章馳繞著零食區打轉,買了非常多的糖,巧克力,肉乾,都是小包裝,充氣量小的那種,可以裝進兜裡,方便帶上飛機。
逃跑的時候不能夠增加太多負重。
他們的計劃是開往第三世界國家的邊境地帶,落後城市。這些地方的治安和警力都不太充足,不太容易被抓到——如果直接開到白銀共和國,可能一下機就能被突突到團滅。
按照周宇的估計,如果一切順利,他們上機之後一天之內就可以落地。
其實不需要太多的食物。
不過項景說飛機上只有一名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