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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我大口吃著老媽做的飯，她不停地給我夾著菜，臉上盡是喜悅。
“今天的婚禮怎麼回事？”
吃到七分飽時，老爹終於率先開口。
他對於臨時換掉婚禮宣傳海報這件事是有疑惑的，而後又出現兩個不同的新娘想必也更是不解。
而老媽這時也放下了碗筷，十分八卦地問起了婚禮的事，很顯然她並不知道我們父子二人今天去了同一場婚禮。
對此，我只是簡單說了一下經過，把從接親到後面臨時想辦法換新娘的事一一講述了一遍，在兩人驚訝的表情中，我繼續埋頭乾飯。
“你們年輕人現在結婚咋問題這麼多，我和你爸那會兒，只要兩個人看對眼就行了，老一輩很少插手，也不在意什麼彩禮。”
老媽聽罷，長長嘆了一口氣。
“時代在進步，觀念卻逐漸復古，有啥辦法。”
我刨完最後一口米飯，打了個飽嗝，懶懶地坐在沙發上。
“什麼時候走？”
老爹沒在此事上繼續追問，隨即便問起了我的行程安排。
“不走了。”
我應聲答道。
老爹皺了皺眉，十分疑惑，隨即看向老媽，她也一臉不解地看著我。
“不走了，我已經辭職了，接下來在漢中找個工作就行，正好陪陪你們二老。”
我終於鼓足勇氣說出了自己接下來的打算，老媽略微一愣，隨後點頭，似乎對我的決定很是贊同，甚至沒有問我辭職的原因。
“你總是喜歡衝動做事。”
老爹看著我，良久，終於還是緩緩說道。
我聽不出他的喜怒，但我知道，他十有八九已經對我離職的原因猜了個大概，因為他向來很瞭解我的脾性。
我並沒有惱，而是轉移了話題：
“你怎麼去送貨拉拉了，上個月不是還說工廠要給你升主任嗎？”
我帶著疑惑問出了這件事，然而，老爹久久沒有回答，我逐漸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轉而又想起東子給他勸酒的那番場景，他絕對在瞞著什麼。
“到底怎麼了？”
我眉頭一皺，追問道。
老媽此時看了老爹一眼，見他沒有搭話，終於將事實緩緩說出了口。
“你爸上個月收到升職通知後，就在廠裡的安排下去做了體檢，但是最後的體檢結果上交後，就被解聘了。”
“為什麼？”
“肝硬化，廠裡勸他回去治病，給了一筆補償款。”
老媽說罷，眼裡閃過一絲不忍，心疼地看著老爹，此時的他只是靜靜地望著天花板。
此刻，我也終於明白在婚禮上時他不喝酒的緣故。
一時間，我沒有言語。
沉默中，老媽站起身慢慢收拾著桌上的餐具，而我坐在沙發上，呆呆地看著老爹，一時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一個家庭，一人失業，一人下崗，現如今除了老媽的退休金，我們家已經完全沒有了穩定的收入來源。
“沒啥大礙，早期症狀，前段時間你媽陪我去醫院開了藥，只要調節飲食注意休息就可以慢慢恢復。”
老爹終於開口，笑著安慰道。
但在我看來，他那完全是在強顏歡笑。
“那你還去跑貨拉拉？”
“總得找點事情幹，你不用擔心，附帶體力搬運的單子我都不接，我只接運輸單。”
老爹笑著說道，隨後平靜地看著我，話裡話間都在表達著自己無礙。
“車哪來的？”
“買的二手的，廠裡給的辭退金和一些雜七雜八的補償，加起來十幾二十萬塊錢吧，畢竟是國企，福利待遇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