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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竟有幾分淒涼與愧意,他眼前的所珍視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這具身體早已易主,她霸佔著這個身體,卻無法叫出一聲“父親”,貝齒輕輕咬著唇,一身冰冷的戎裝,正好掩藏了她內心的張皇。
韓信上前一步,寬厚的手掌撫上她的頭,隔著鋼盔她都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溫暖,韓信沉穩可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回來就好,大漠雖然艱苦,不及長安安逸奢華,但到底沒有那些勾心鬥角的事,你回來就是到了家,有父親在,再無人敢欺你。”
身旁有心安的感覺。
一次,只要一次就好。這種有親人在身邊的心安的感覺,只要一次就好。
淚水充盈著眼眶,翻湧而上的酸楚瀰漫心頭,本以為再不會流淚,卻終究還是高看了自己,這世上唯一不會欺騙與傷害的,只有親情。
天上的韓文殊,求你,就讓我貪婪地汲取一次吧。
“父親。”
輕喚如同呢喃,身前寬厚的男人將她摟入懷中,輕拍她的肩頭,“都過去了。”
……
長安,未央宮,椒房殿。
蕭情獨自倚在榻上,人懶懶的,目光卻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貼身的小宮女進來通報,過了沒多一會,蕭延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只是面色不善,有氣欲發。
蕭延撩衣叩拜,甕聲甕氣地見禮道:“微臣參見皇后。”
蕭情道了聲免禮,又屏退了身後左右,待這個大殿只有他倆人時,蕭延才不耐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現在宣室殿那邊一團亂麻,之前安插的眼線全被人揪出,陳順那個老東西,現在盯得比誰都嚴,再想見縫插針,比登天都難!”
說到後面,蕭延連連嘆氣,蕭情聽著他的抱怨,也不由得皺了皺眉,懶懶地勸道:“哥哥莫要動怒,當日是小妹一個疏忽,不小心說漏了嘴,問出皇上受傷之事,小妹也是關心則亂,試問自己的夫君受了重傷,哪個女子會不擔心呢……”
蕭延卻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更加氣急敗壞,故意壓低聲音免得太激動被人聽見,“那你也不能直接就問啊,現在好了,之前藏得好好的眼線如今全都被處置了,你知道往宣室殿安插細作有多難嗎?那都是我十多年以前就派進宮的小太監小宮女,如今因為你一句話就前功盡棄了。”
蕭情冷眼看著他在那裡抱怨謾罵,心中也是煩不勝煩,之前因她在嬴珩面前提及受傷之事,而嬴珩胸前受了劍傷則是宣室殿一直極力隱瞞的事,她口不擇言說出後,宣室殿便立即進行隱秘的人員清理,徹查所有宮人底細,最後他們蕭家安插在裡面的眼線一個沒留住。
對此,蕭情自然自責,她強忍著心頭煩亂,說出猜測:“小妹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可是請哥哥聽我把話說完,皇上是責怪小妹私自見了太后,哥哥難道不覺得,皇上對太后的態度太過敏感了嗎?”
蕭延挑了挑眉,道:“太后干政,又涉及生殺大權,皇上自然忌諱。”
蕭情卻輕搖了下頭,反問:“那要是牽扯進城安王呢,哥哥還會這麼想嗎?”
蕭延疑惑,“妹妹什麼意思?”
蕭情單手撐著頭,目光生冷地掃向一旁的幾枝迎春,隱晦道:“太后娘娘從一開始就對城安王不是一般的好,對皇上這個親生的兒子卻始終冷冷淡淡,這次更是為了城安王遷回了永延殿,哥哥想想看,當初皇上剛一繼位,太后便不顧眾臣反對遷去了林光宮,這麼多年來,皇上怎麼勸都沒用。如今太后被皇上禁足永延殿,卻只單單要求能獨見城安王,哥哥不覺得奇怪嗎?”
蕭延震驚地結舌:“你是說……”
蕭情微眯雙眸,朝蕭延冷冷道:“哥哥再幫我一個忙,我要見太后。”
……
大漠,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