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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終於清楚，子受那無比精緻的五官到底遺傳自何人。
與所有人的恭敬，驚豔，期許不同。
有一人的面色卻是在聽到芸汐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就變得極其難看。
遠甚於先前子受提出的那個問題。
“王后，如今已是初秋，風寒露重，您如何能來到此處？”
比干說罷，就欲將候在門外的侍女喚入。
“無妨，我一直臥榻在床，今日下床走動走動，路過此地，便想著進來看看。”
芸汐微笑輕語間，右手衣襬輕揮，便見這傅學殿內所有的門窗都已經閉合而上。
也堵上了比干方才所說之言。
低頭看向依舊在自己懷中撒嬌的子受。
“說起來，我還從未看過他聽學的時候是什麼樣，今日就想來看看。”
“你無需顧慮我。”
不論身份和地位，亦或是禮。
比干根本無權干涉芸汐的決定。
相反，身為王后的芸汐，卻能對位居太傅之位的比干施令。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
芸汐也非五年前初入王宮之中的那個芸汐。
她如今的身體孱弱，若是出現絲毫的閃失，無人能夠擔待得起。
即便是犯忌，有失君臣之道，比干依舊不能讓芸汐長留於此。
“可是……”
話剛剛出口，四個字直接傳入比干的耳中，將他想要說出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隨她心意！”
比干也不好再阻攔。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芸汐牽著子受的小手向著書桌的方向走去。
臉上的擔憂之色卻沒有絲毫的減退。
稚嫩的小手之中傳來淡淡的冰涼之感，子受一臉憂色的抬頭望向那雙纖纖玉手的主人。
雖然這幾年從來沒有人跟他提及。
但是這幾年朝夕相處之下，就算他再笨再不懂事，也明白自己的母后有疾在身。
芸汐低下頭，兩人四目相對。
似是感受到子受的心中所想，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拉著子受重新坐回了在他的書桌之前，自己則是向著後面走去。
比干從始至終都是一臉憂心忡忡地注視著芸汐的背影。
直到她安穩地落座。
雖然乍一看去，她並無異樣。
但是那些細微之處的變化，卻是在告訴比干。
她現在所有的動作都是在強撐著。
而且據比干的瞭解，芸汐素來不喜粉黛，如今卻是畫眉施粉……
就在比干思忖間。
傅學殿的大門再次被人推開，兩名侍女走了進來，立到了芸汐的身後。
“比干，你繼續吧！”
比干見這兩名侍女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輕舒了一口氣。
將思緒重新整理了一番。
“王后之言，你們要牢記於心。”
再次將目光投向眼前的一眾少年少女，掃視了一遍。
“你們家中父母送你們來王都聽學，皆是為了在三年期滿後，能夠得到一次進入青藍聖殿挑選聖階秘法的機會。”
“接下來我也要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都要如實作答，這也是接下來的兩年半，你們必須要想清楚的問題。”
“太傅請問……”
“你們修仙意欲何為？”
聽聞太傅之問，除去少數幾人外，臉上皆是露出一臉不解之色，其中便有一人率先問道，“太傅，修仙就是修仙，還能意欲何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