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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導盲杖也沒帶……”說到這裡輕吸了口氣,她轉過頭直直望著我的眼睛:“你說他現在到底是死是活……”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照林絹的意思,那些失蹤的人不是被兇手捉去了,就是逃跑了,可是兇手殺人的方式讓人覺得不像是個喜歡留活口的,所以那些不見了的人,應該是逃了。可是周林呢,周林是個瞎子,他根本跑不遠,如果那兇手存心要捉到他的話,他是根本逃不掉的。
但是整個院子裡並沒見到他的屍體,我們這一路過來也沒見到,那麼他可能還活著。問題是人在哪裡,一個瞎子能跑到哪裡去。而一個瞎子遭遇著我們相同的境遇,對於什麼都看不到的他來說,會是種什麼狀況,在這片不知道會在門後長出片什麼建築來的大宅院裡……
真的……無法想象。
“你覺得他活的可能性有多大。”然後聽見林絹又問我。
“……很小。”想了半天,我決定如實說出我心裡想的。
“為什麼。”
“沒了導盲杖他怎麼走。導盲杖在這裡,差不多就是你要的答案。”
“也不一定,以前他不用導盲杖都能在這宅子裡轉,而且瞎子的感覺都很敏銳的不是麼,他們自有一套辨別方向的辦法。”
“那大概他還活著。”
“可是他怎麼逃得掉……他根本就走不快……寶珠,你覺得他活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說半天問題又繞了回來,沒說似的。而這問題,從這一刻一直到晚上,她一共問了我不下十次。每次我都無言以對,因為我不知道哪一個答案才是她滿意的。
哪個回答她都有藉口駁斥掉,不如不答。
後來才知道,我的預感是對的。
大凡女人特別在意一個男人行蹤去向的時候,必然對他有著某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情愫。即便是林絹這樣的女人,有時候也會對一些現實之外的東西低頭,拿她的話來說,那是不可抗拒的。你能抗拒撞進你呼吸裡的香水味麼寶珠?
我當然不能,何況我的人生觀遠比她不現實。
林絹是在認識周銘前就認識的周林,這一點挺讓我意外。那時候林絹學校剛畢業,到北京謀出路,剛巧那時候周林的腳因為意外動了次手術,需要找人專門照顧。於是兩個人就此相識,於是就慢慢發展出一段挺難形容的關係。
就像林絹說的,可能因為身有殘疾,所以導致了性格上的扭曲,雖然平時相當溫和有禮的一個人,周林私下的脾氣卻是很古怪的。有時候很沉默,有時候很敏感,有時候會挑剔辛辣得讓人難以忍受,所以兩人交往得很艱難。甚至都沒法說這算是交往,因為兩人誰都沒挑明過,卻又每晚一個房間,一張床。
沒有任何愛的表示,卻□□;沒有說過一句類似我愛你的話,卻又彼此間不容許一丁點的背叛。
你說這是種什麼關係呢,寶珠?說到這裡的時候林絹她問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而這段關係在周林出國後終止。
本就天上風箏似的一段感情,少一隻手去抓,它就飛走了,儘管它看上去很美。
那之後林絹遇到了周銘,這男人原本是來告戒一個不知好歹的鄉下女人遠離他弟弟的,卻就此代替他弟弟留在了她身邊。
再後來,林絹闖到了我所在的那個城市打天下,用著周銘給她的錢。
再再後來,發生了現在這些事。
“你知道周林的眼睛是怎麼沒的麼。”末了,林絹忽然問我。
我被她問得愣了愣:“怎麼沒的?”
“是小時候玩耍,被周銘挖掉的。”
我一驚。
“這一家人其實都有點不太正常,寶珠。”
“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