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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川耿苦笑道:&ldo;你眼睛好的很,才沒瞎呢。只是…到了晚上集中營裡沒有路燈,四周太黑了。等你傷好了,你還可以捉弄我,我再也不會對你生氣了。&rdo;
&ldo;沈川耿你不知道亂說什麼啊。&rdo;阿諾哭得更狠了:&ldo;我眼睛被他們挖了,我知道的!什麼天黑路黑,我只知道我好冷,身上好疼,眼睛好疼。&rdo;
沈川耿抱著她登上了山路,沒有照明工具,一切都得很小心。
&ldo;你是不是在偷笑,因為我眼睛沒了,你以後就不用擔心我欺負你了?&rdo;
&ldo;沒有。&rdo;
&ldo;那麼你告訴我,前幾天為什麼不來救我,是不是你也被那個老頭給洗腦了?&rdo;說著,她滿是惡臭血液的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領,身體止不住發抖,連帶著聲音也開始發顫:&ldo;我好害怕,每天不僅在禁閉室裡餵老鼠,還要擔心你被洗腦,忘記我為了你關在禁閉室裡。沈川耿,我好害怕一個人孤獨死去。&rdo;
&ldo;沈川耿,我好害怕啊。你不知道一群老鼠啃咬自己的感覺,你都不敢張嘴大哭。只要你一張嘴,就會有隻大老鼠鑽到你嘴裡,從食道下去,刺破肚皮再鑽出來。&rdo;
沈川耿的眼淚落在她的手背上,涼涼的,比夜風還涼,打在手背上比冬日冰雹還疼。只是疼是疼在兩個人的心頭,沈川耿心疼她這幅傷痕累累的模樣,而她心疼沈川耿落了淚。
自己就一賤命,隨時都有可能被閻王爺給收了回去,沈川耿長得那麼好看,為自己哭根本不值得。
高峻險陷的山路上,阿諾不停地對他說自己在禁閉室裡發生的一切,沈川耿就靜靜聽著,任由她埋怨自己。阿諾很會罵人,那張櫻桃小嘴裡經常會冒出很多奇奇怪怪的話,聽得像罵人,不知道為什麼總讓人心裡忍不住發笑。
以往自己罵人的時候,看到別人笑,她都不開心。現在她同樣也不開心,因為沈川耿沒有笑。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她很想聽他的聲音,要不然她會覺得自己在做夢。夢裡自己被他從禁閉室裡救了出來,最後醒來,發現自己身體快要被老鼠給啃沒了。
&ldo;沈川耿,你多說些話給我聽好不好。你不說話,我心裡就更加害怕。老是覺得這一切都是假的,除了集中營的寒風,一切都是假的,連你也都是假的。&rdo;她拽著他的衣領小聲哭泣著,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就像是被人拋棄的奶貓,被人拋棄以後卻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被拋棄了。從嗓子裡發出來的聲音,沙啞又難聽,她自己都嫌棄。
&ldo;我是不是在做夢,醒來以後,身邊沒有你,只有啃咬我的大老鼠?&rdo;
&ldo;沒,我是真的,真的存在的。你以後都不用被關進禁閉室裡,我會保護你的。&rdo;這是他心裡第一次生出來要好好保護一個人的念頭。
他懷裡抱著哭累睡著的阿諾,站在山洞前的水潭裡,一步又一步朝著裡面走去。四周的螢火好像還記得他們,紛紛聚成一團飛在前面為兩個人引路。
再往裡面走,是別有洞天的一處很大的空地,空地中央沒有水,他走在上面,泡在冷水裡早已沒有知覺的腳心才開始感受到一股暖流流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將阿諾放在空地上的一處冰盈清透的玉石床上,坐在玉石床旁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蒼白的睡顏。
在睡夢中的她也沒有舒展開眉頭,他本來像伸手去撫平,但是又怕驚擾了她來之不易的睡眠。他的呼吸漸漸放輕,心裡真的很是珍惜她。
螢火圍繞在兩個人身周,在黑暗的四周添上一抹光亮。他也漸漸看清阿諾殘破衣衫下面,血淋淋的肌膚潰爛不成模樣,讓他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