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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在電話裡就可以輕易說出口,看來是我太天真了。一聽到他的聲音,我的腦袋就一片空白,只告訴他要去京都的事,其他的話根本說不出口。我心慌意亂,匆匆掛了電話。可能是打電話時看不到對方的臉,反而更加緊張吧!
我還是覺得這麼重要的事應該當面好好解釋清楚,否則,二宮突然在電話裡聽到這種事,也會覺得莫名其妙,根本無法釋懷。也許我是因為想掩飾自己的膽小,才會這麼想吧!
不過,這都無所謂。因為聽到他的聲音就讓我產生了勇氣,不再情緒低落。我們約好二十五號一點在上次的咖啡館見面。對我來說,這已經是一項大工程,不需要一次完成所有的事,只要按部就班地完成目前力所能及的事就好了。如果我找百合子商量,她一定會這麼鼓勵我。
我要預先練習一下後天要怎麼向二宮說出真相。
【三月二十五日(一)】
我是笨蛋。
今天也無法把真相說出口。
之前已經下定決心,前一天晚上也練習了好幾次,沒想到一看到他的臉就畏縮了,根本沒有勇氣告訴他我的真實姓名。我很擔心二宮得知我之前騙他,會怒不可遏,當場拂袖而去。想到這裡,就心生畏懼,從頭到尾只能假裝自己是百合子,雖然我明知道這種行為是卑劣的背叛。
‐‐自我厭惡。
回程搭新幹線的兩個半小時簡直就像嚴刑拷打般漫長。即使回到家裡,也不敢正視百合子,只能推說太累了,逃也似的躲回自己的房間。我不僅背叛了二宮,也背叛了珍貴的密友。至今為止的兩個星期到底算什麼?寫在這本日記上所有的話似乎都褪了色。
我果然是騙子。
這裡也有一個深受故事吸引的人。
綸太郎看著從東京傳真過來的清原奈津美的日記,不禁這麼想到。偶然的重逢、內心的思慕,還有宛如扣錯一個紐扣般毫無惡意的誤會。雖然寫的人並無此意,但前面兩個星期的內容,似乎變成了招致半年後悲劇的序章。
聽葛見百合子的母親說,奈津美在高中時是典型的文藝少女,當時就開始投入創作。她個性內向,情緒起伏激烈,對寫作有高度的自我意識。從她日記的文體上也可以清楚感受到這種傾向。這就像她在最初的日記中承認的一樣,十幾歲時多愁善感的&ldo;少女情懷&rdo;並沒有受到世俗的影響,依然儲存了下來。東京七年的生活也絲毫沒有損及她的這種心態,也許是閨中密友百合子發揮了防波堤的效果。目前無法判斷這對奈津美來說是好是壞,然而,在綸太郎被奈津美的字裡行間所透露的情感吸引的同時,也對她過度的多愁善感感到心焦。
&ldo;至今為止的兩個星期到底算什麼?寫在這本日記上所有的話似乎都褪了色。&rdo;正如她的自問自答所寫的,接下來的兩個星期(三月底到四月上旬)的記述,顯示出她對寫日記的熱忱突然降溫了,內容變得乏善可陳,每天只寫寥寥幾行字,她只記錄工作和生活中發生的事,或是看了什麼書,幾乎沒有提及二宮良明這個人。
唯一的例外,就是在四月八日寫了&ldo;打電話給y&iddot;n[【注】:二宮良明的日語發音為noiya yoshiaki。]&rdo;,以及十日寫了兩行字(其間有寫了幾行字,但用筆塗掉了,所以什麼都看不到)而已……
&ldo;四月十日(三)
‐‐還是無法說出口。
我看還是不要再見他了。&rdo;
……四月十日,你清楚記得那一天。這天是你和她第三次見面,你們每次見面,似乎就更瞭解彼此。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