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阿房宮賦10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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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頗有些感興趣,他對南戲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相當熟悉。前元之時,北曲雜劇盛行,而南方一代自宋以來便博興的南曲戲文更是不減其輝,南北合流之後,人們的興趣益向南戲轉移,出現了一批佳作,先前楚棠提到的《琵琶記》便是其中的翹楚。眼前這幅圖中的生旦二人,正是典型的南戲裝扮。
朱權對戲文一道也頗有心得,他不僅愛聽,還愛寫,筆下有神仙道化的逍遙,也有卓文君私奔司馬相如這樣的風流韻事,當即便道:
“南戲多為花前月下、兒女婚姻之作,似水鏡上這般形狀,莫非也是一段帝王妃子,借諷美色誤國?”
不怪他有此猜測,那提到的《梧桐雨》,用白居易“秋雨梧桐葉落時”之意,寫的是唐明皇與楊貴妃的愛情,寄意悲切;而《漢宮秋》則是敷衍昭君出塞的舊事,倒置胡漢情勢,寫盡家國衰敗之痛。兩部作品,俱是以帝王妃子之情寄託興亡之慨。
一旁的朱棣亦通曲道,他看得更仔細些,接著道:“十七弟的想法不無道理,但觀水鏡情貌,那小生裝扮似不像帝王,倒似是個書生。”
楚棠放的是一個只到人物肩部的圓形小圖,也是自書封上截下來的,不仔細看的確有些看不真切。眾人聽得朱棣提醒,又細細看了一會,只道朱棣說得有理。
“照這麼說,一個書生怎麼牽扯上興亡之感了?難道這書生是文丞相?”
朱樉摸著下巴猜測,話音剛落就被人在後腦上拍了一把,朱樉抬頭欲怒,結果就見朱元璋黑著臉氣沖沖一頓罵:
“你個龜兒!文丞相赤膽忠心寧死不降,為宋室從容赴死,哪來一段風月情濃?哪個文人敢這樣編排?再開口能不能過過腦子?!”
朱樉被罵得有點拉不下臉,又是不滿又是委屈地嘀咕道:“那和國家興亡有關的書生,眼見得的不就是一個文丞相嗎?”
離得近的、名氣大的、符合條件的,確實沒有比文天祥更合適的了。朱元璋一哽,也不想爭論了,揮揮袖子沒好氣道:“行了行了,猜什麼猜,一會兒後輩不就要講了?”
眾人:
也不知道這個話頭到底是誰起的。
元朝。
山水江南,曲水流觴,一眾耄老向著正中央的人道賀:“仁甫賢弟,名流千古可不是一件易事啊!”
一身落拓的白樸遙遙舉盅:“謬讚了。”
他本是心灰意冷,再作詞曲不過一抒愁情。曲劇鄙薄,士人君子多不屑為之,可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已經是最能寫心的文字了。所幸,後人並未辜負這份心。
白樸半是悲嘆半是欣喜,復斟一杯酒:“多謝諸位了。”
又看一眼天邊水鏡,揚手一飲而盡。
亦多謝,後來人。
浙江。
馬致遠臨軒就桌上杯碟敲起節奏,荒腔走板地唱起新寫就的一支《梅花酒》:“他、他、他傷心辭漢主,我、我我攜手上河梁
世道澆漓,人命如何啊!()”
颯颯秋風拂軒而入,獨坐的曲狀元意態寂寥,詞曲揚名、百代聲名,竟也不能讓他真正開懷。
興亡一事,本就熬人。
第一次,被水鏡cue到的榮耀尚不及心中濃重悲苦,但仍有不少人看著這風雅的名字升起來了幾分期待,桃花多情,扇以寄情,情愛之事,又是如何與國家興亡扯上關係呢?
眾人翹首,楚棠娓娓道來:
【《桃花扇》是清代作家孔尚任創作的一部歷史劇,劇作借秦淮名妓李香君與復社文人侯方域的離合之情,展現南明王朝的興亡舊事,其寄意,如作家本人所說,是知三百年之基業,隳於何人?敗於何事?消於何年?歇於何地?不獨令觀者感慨涕零,亦可懲創人心,為末世之一救。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