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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是真的要牽我。
我搭上那隻手,才意識到自己仍躺在岸上,而她蹲在我的身側,此刻,要將我拉起身來。
那麼好看的一張臉被遮住,起來的瞬間,我的視線越過她的髮髻,看向了銀色的天空,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進來後覺得周圍不對勁。
因為連天空都是銀色的,銀泉這一帶,都被染成了銀色,方才還不覺得,有了這種想法後,我感覺面前的人穿得也是銀色的紗。
她拉我起來的那一瞬間,像把我拉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我討厭祈願之都,討厭祈願之都的所有人。
這個地方根本不存在什麼信仰,都是偏見與惡意。
我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父母不喜歡我,同輩的人也不喜歡我,我不知道這裡的人為什麼都想生男娃,明明他們所謂的信仰就是女身的形象啊。
就為了冠上一個姓嗎?
我討厭老人說我現在過得有多幸福,他看到的、瞭解的都只是他想這樣以為的。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生在戰亂時代,我也能適應拿起長槍,上陣廝殺,死亡沒什麼可怕的,我比較怕活在別人的以為中。
面前的人將我拉入了一個銀色的世界。
你沒事吧,她這樣問我。
“有事。”我說。
我看見她腰間掛著片竹葉,不知道她剛才是不是拿這個吹的。
我對她說:“我只是誤入此地,你將我又拖又拽,吃了好些水,差點要了我的命。”
我看見她的眉頭輕蹙,我以為她要說我碰瓷,誰知,她低下頭,朝我道歉。
她頭上有隻珠釵,方才我沒注意,這麼一低頭,發出了小小的碰撞聲,我很喜歡這種聲音,清脆。
我們沒有問對方姓甚名誰,就並排坐在了岸邊,她穿得那麼好看,就著草和泥就這麼坐了下來,本來我還挺猶豫的,看人家那麼利落,我都不好意思蹲著了,反正我本來也沒有多愛乾淨。
她見我盯著她腰間掛著的竹葉,她取了下來,問我:“想聽?”
我誠實的說:“想。”
可她卻以戴著面紗為由拒絕了我,那麼方才吹奏的曲子,她沒有戴面紗咯?其實我更感覺的是她在敷衍我,如果她願意,她會摘下面紗吹給我聽的。
可我是什麼東西,她願意為戲弄我的行為道歉就已經很好了,我怎麼能指望更多。
她把葉子遞給我,我接了,她說讓我試試。
我是真的不會這種東西,但祈願之都很多人都會用竹葉吹曲子,我試過,我連聲音都吹不出來。
她卻定定的看著我,說我可以。
行吧,她非要犟,那我就試試吧,我將竹葉放在唇邊,吹氣,果然,沒有聲音,我鼓起腮幫子,用力吹,然後,吹出了一串放屁聲。
我沒來得及覺得窘迫,因為有人在我身邊輕輕笑著,大概笑岔氣了,或許是風吹的,我看見她的面紗往上吹了吹,露出了一點下巴。
沒由來的,那股熟悉感更甚了,我想掀開她的面紗,認認真真的看看她面紗下的臉,也許這回,我能回想起一點的。
想著,我真的伸出了手往她臉上碰去,可還未碰到她的面紗,她卻一把捏住了我的手,我心虛了。
她不笑了,但笑音還在,她說:“我教你吹。”
這玩意怎麼教?
正當我納悶時,她帶著我的手,將竹葉重新放到了我唇邊,她貼得我很緊,我聞見她身上有股味道。
說不清,但淡淡的,不刺鼻,我喜歡。
我又走神了,她說了聲“吹”我才回過神。
但我心裡仍然不相信她,怎麼能吹出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