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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著我,本來只是抱一抱,不知怎的到了床上,她頭上的珠釵未取,我聽見了珠釵碰撞的聲音,很清澈,我一直記得那聲音的,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就聽過了。
等我腳步發虛從東邊小屋拿出葉子時,神樂已經在棺材裡坐著了,她撐著下巴看著我,她叫我坐在椅子上吹,可我做不到看著她在棺材裡的模樣。
我擠進了棺材,那葉子放在唇邊時我還確信我不會,但我餘光看見神樂時,那種熟悉感一下子又衝上腦子,許多畫面翻湧而上,好像我從來沒忘記,好像它們只是被關在心裡某間屋子,主人用鑰匙開啟了屋子。
我吹響了葉子,原來我可以這麼嫻熟。
一曲畢,神樂好像心滿意足。
她枕著頭躺進了棺材裡,我也跟著她躺下,我好像明白了什麼,我知道她要赴死,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死,但如果她一定要死的話,我會陪著她。
我們在黑暗的世界裡,這次真的躺了很久,我感受著一輪又一輪心慌。
十七歲那年,身邊一直保護我的女孩子不見了,她再也沒來過,身邊的人都不記得她,就好像她沒存在過。
她對我很好,在其他孩子欺負我時,她握著我的手撿起石頭砸回去,打不過了,她帶著我狂奔作為回報,我教她水性,教她吹竹葉。
祈願之都的女孩會水性是因為常常被父母帶到水裡想要將其溺死,溺死不成反而學會了水。
神樂是這樣,我也是這樣。
神樂有自己的名字的,我記得那個女孩。
我們最大的默契就是在各自家中捱了打後一起到銀泉灣坐著吹葉子,像兩隻受傷的小兔子,互相舔舐傷口。
有一次,她吻了我。
我按捺不住心動,用攢了許久的銀財,買了一根珠釵。
她走路總是穩穩當當的,但自從帶上珠釵後,刻意搖頭晃腦,要我聽見珠子相互碰撞的聲音。
十七歲那年,她消失了,我也許是最後一個記得她的人,可我也會忘記,我真的想努力記著,可你要問起她的名字,我卻想不起來了。
神樂揹負著不屬於她的使命,她又逃離不開。
祈願之都的所有人都一樣,命運早就註定好了,什麼樣的人結局是什麼,會死在哪裡,會怎麼死。
只有離開祈願之都,才能改變命運。
在我失去意識前,忽然得見光明,我大口喘息,胸口悶痛,然後才栽倒又陷入黑暗中。
當我再醒來時,躺在一葉小舟上,小侍女划著船,我問她我們在哪,她說已經出了祈願之都了。
我問她神樂呢?
她告訴我,神樂在的棺材已經徹底封死,她是永生的,君主不會放她離開,她得睜著眼,在黑暗且令人窒息的小空間裡待著。
直到……祈願國覆滅。
“她讓我問你記不記得她的名字。”
我想不起來,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小侍女不划船了,任由船飄著,她說:“梅溪是她的名字,她一直想改變你的命運,最後仍無法逃脫在棺里長眠。但長眠的人,換成了她。她與你講的事情對錯參半,你的記憶也是被篡改的,對錯參半,她有許多沒告訴你的事情,但我不會告訴你,我要讓你記住她一輩子。”
小侍女繼續說:“她說,她原本想帶著你一起在棺中長眠,你給她陪葬?或者她給你陪葬?反正,也許你沒有意識到,你在她身旁劇烈掙扎著,你想生,她便給你生。”
“她說你唯一的願望是逃離祈願之都,這也是她的願望。”
“君主不會再讓神靈掌控祈願之都,覆滅是遲早的事。”
過了很久很久,真真假假,我大概這輩子都理不清了,這些事情,神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