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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老人慈眉善目,和顧逸塵確實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而憂鬱,彷彿藏著無盡的故事。
我捏緊了手機,不安地問道:“這……這是誰?”
顧逸塵避開我的目光,聲音低沉沙啞:“我不認識。”
他的語氣裡分明藏著事,我追問道:“真的不認識嗎?可是……”
“傅顏,”他打斷我的話,深吸一口氣,“我有些累,想一個人靜一靜。”
說完,他便起身離開了房間,留下我一個人呆坐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接下來的幾天,顧逸塵變得沉默寡言,經常一個人躲在書房裡,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我幾次想要和他談談那封郵件的事,但他總是避而不談,甚至開始刻意疏遠我。
“逸塵,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我擔憂地問道。
他卻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他的眼神冰冷,語氣疏離,彷彿我們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我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開來。
這天晚上,我哄睡了萌娃,來到書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顧逸塵的聲音有些疲憊。
我推門進去,看到他坐在書桌前,桌上擺滿了檔案,其中一份檔案上赫然寫著“領養協議”。
我心中一驚,難道……
還沒等我開口詢問,顧逸塵突然起身,走到我面前,眼神複雜地看著我:“傅顏,對不起,我一直都在騙你。我不是顧家的親生兒子,我只是……一個被領養的孩子。”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彷彿有一道驚雷在耳邊響起,震得我頭暈目眩。
他……他說什麼?他不是顧家的親生兒子?那……那照片上的老人……
“那封郵件……”我聲音顫抖著,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是他寄來的,”顧逸塵閉上眼睛,痛苦地說道,“他是我的親生父親。”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當年,我母親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把我送到孤兒院。
後來,杜月找到了我,她說服我養父收養了我,並承諾會好好照顧我。可是……”
他的聲音哽咽了,我看到他的眼眶泛紅,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彷彿在壓抑著巨大的痛苦。
“她騙了我,”顧逸塵的聲音充滿了恨意,“她設計陷害我親生父親,讓他家破人亡,然後又把我帶到顧家,讓我以為她才是我的救命恩人,讓我對她感恩戴德,心甘情願地為她賣命!”
他痛苦的樣子刺痛了我的心,我想要安慰他,卻發現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原來,他一直隱藏著這樣的身世,難怪他會如此痛苦,難怪他會刻意疏遠我。
“逸塵,這不是你的錯……”我握住他的手,想要給他一絲安慰。
他卻猛地抽回手,後退一步,避開了我的觸碰。
“不,傅顏,你不明白,”他搖頭苦笑,“我不是真正的顧家人,我只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我不配……”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爸爸,媽媽,你們在裡面嗎?”萌娃稚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顧逸塵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然後轉身開啟了房門。
“寶貝,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他抱起萌娃,語氣溫柔。
萌娃摟著他的脖子,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在我們之間來回打量:“爸爸,媽媽,你們吵架了嗎?”
我和顧逸塵都是一愣,隨即異口同聲地否認道:“沒有。”
“可是,你們看起來都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