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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過幾日就是中秋了,要不要去湘春園劇場看木偶戲?」
第四十九章
「木偶戲?」
「對, 前些日子從鶴州來了個有名的木偶戲班子,聽說可好看了,我也想去看。」
阿檀欣然應允:「到時候叫上蔣姐姐與沉星, 咱們一起去。」
寅時興奮地頷首:「嗯。」
時間愈晚,夜色也愈沉,陰雲翻湧,遮住天空明月,蒼穹屋脊,盡數陰沉下來。
此時此刻,長沙城中春湘園劇場, 卻是熱鬧熙攘燈火跳躍, 市民攜帶幼小購券買票,為來劇場看近期在長沙城中名聲大噪的木偶戲。
只聽叮裡哐當敲鑼打鼓, 一聲悠長的叫喚, 戲臺之上,紅布遮攔下降半截, 觀眾屏息凝神靜待好戲開場。
鑼聲停,燈火亮,紅布之後露出個木偶頭來, 這木偶身著綵衣, 頭戴花冠,五官俱全,雙頰紅彤彤,尤其那一雙眼, 又亮又黑。傀儡多機巧, 偶戲越千年,在底下人的操縱之下, 戲臺上的木偶人行走跳躍,抬手扭腰,再搭配抑揚頓挫的唱詞,哭泣喊叫,活脫脫真人演繹一般,將臺下觀眾看得嘖嘖稱讚。
劇目正精彩,鑼聲正激烈,偶人正跳躍,突然一聲悶響,從臺上飛下什麼物什來,差點砸到前排幼童。臺下觀眾一驚,齊刷刷往地上瞧去,飛下來的物什竟是個木偶頭顱,它靜靜躺在地上,雙目依舊黑亮,臉頰依舊紅潤,它笑著的,俯視角度看過去,隱隱透著陰險之態,更弔詭的是,明明只是個木偶頭顱,可斷脖之處,竟然淌出暗紅液體來。
前排膽大的市民蹲下來沾了些液體放鼻尖嗅了嗅,眼一瞪臉一獰,驚呼道:「是血!」
一刀雕出眾生相,一筆點睛各顯靈,偶人頭斷怎會流血呢,難不成是活過來了?
早市,文繡去了豬肉鋪子,幫文屠戶賣豬肉,她手腳麻利,指哪割哪,割下來掂一掂,提起秤一稱,不多不少,重量剛好。
文繡臉上堆笑,將用稻草麻繩將肉塊穿一穿,好方便客人提回家。
賣肉空隙,文繡聽得隔壁鋪子的老闆娘說起近期長沙城中發生的一件怪事。
「就是那春湘園的木偶戲班子,那晚正唱戲,唱的薛丁山徵西,正當精彩處,木偶脖頸突然斷掉,頭顱從臺上飛到臺下,還險些砸了人,眾人定睛一瞧,那偶人眼珠轉動,脖頸處竟還流出血來……」
文繡聽得一愣一愣:「不可能吧,這偶人是木頭做的,怎會流血嘞?」
「聽說,那偶人是活的?」
「活的?」文繡驚詫不已,「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若非活的,怎麼演得那樣惟妙惟肖?那斷脖之處又怎麼會淌血呢?」
文繡也解釋不上來,她張張嘴,拿濕抹布擦了擦油漬,又參與到這間怪事的討論上來。
香料鋪的小老頭也湊上前來,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會不會是這偶人點了眼睛,所以活過來了?從前我聽老一輩的講過,這紙人畫眼不點睛,紙馬立足不揚鬃,紙人一旦點了眼睛,就有了人的精氣神,可吸天氣靈氣,人間怨氣,時間一長,就活過來了。」
「可這是偶人,又不是紙人。」
「紙人偶人,總歸都是假人,道理是一樣的。」
文繡越聽越覺得後背發涼,她聳聳肩膀:「越說越玄乎了。」
正巧鋪子上來了個夥計嚷著買肉,文繡顧不得說話,忙過去幫其切肉,等晚上回了觀音巷,文繡先將這事與李大有說,再將這事與桂花說,最後飯桌之上,她又講起了這件怪事。
蔣先生帶沉星迴了老家,浸月講究賽因斯,實在沒興趣聽文繡這些神鬼傳聞,但阿檀卻聽得專注極了。
「文繡姨,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