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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晨曦在物流園的工作大約忙活了一個星期,終於清閒了一些。
不過,一清閒下來也就意味著他這份臨時工作到頭了。
這天中午他就跟鳳琴姐結了賬,成功扭轉了自己一文不名的局面,卡上現在又有了三千一百多塊錢。
臨走時,於鳳琴卻喊了他一聲,“大學生,你等等。”
‘大學生’這三個字已經成了他在這裡的正式代號,沒有任何揶揄的含義。
木晨曦本來已經走出去兩步了,聽到鳳琴姐喊,就又轉了回來。
於鳳琴換了一個更親切一點的稱謂,“木師傅,你來我這裡做日結都兩回了,力氣又足,又不會耍滑頭亂報噸位和方量,幹活也利落,口齒也清晰。”
她這麼鋪墊了一陣,又繼續道,“我一般不問別人的事情,就是看木師傅你也不像是找不到體面工作的人,和那些混日子的窩囊學生完全不一樣。怎麼那麼喜歡幹日結?有沒有興趣聊一聊?”
“實話挺簡單的,”木晨曦笑道,“主要是我討厭規章制度和約束。”
“那我們這兒也有規矩啊。”
“規矩哪兒都有,鳳琴姐您這兒的規矩都是為了讓人好好做事,我下力賺錢,你運貨賺錢,天經地義嘛,你又不會跟我拿架子。外面有些公司,單位工廠什麼的,那規矩純粹就是把人當牲口,不讓人好好做事,純粹讓人壓抑。”
木晨曦是覺得鳳琴姐誠心誠意在問,於是他就說了點真心實意的話。
於鳳琴雖然和丈夫一起在物流行當摸爬滾打了二十年,練得一身做生意的本事,錢也賺了不少,可其實也不瞭解外面的公司是什麼樣子的。
倒是覺得木晨曦雖然做的是下力事,但卻是個會做生意的,你情我願的事情才叫生意,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給你錢掙,我才能掙到你的錢。
年紀輕輕明白這個道理也不簡單。
於鳳琴笑道,“木師傅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哦。我兒子正好也讀大學呢,我回去也跟他說說,呵呵。”
“過獎。”木晨曦說,“大姐具體還有什麼事情?”
“就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幫我收貨?”
“收貨?”他花了幾秒鐘時間才反應過來人家的意思,“就是到外面的工廠、公司、鋪子上讓人家到咱們這來發貨是嗎?”
於鳳琴點點頭,“對。”
收貨,其實就是物流行業的銷售,因為物流行業賣的是貨物運輸服務,只有把客戶的貨收到自家貨棧裡了,才算是敲定了一樁生意。
見木晨曦有點遲疑,於鳳琴說,“你不用來上班的,這兩回我也看出來了,木師傅是個瀟灑人,人帥路子野,可能你最近還有事情需要過度吧,正好我有個朋友掛靠過來一臺板車,我們這邊人手也吃緊,唉,生意難做,養活一臺板車真的難……”
於鳳琴還在鋪墊,木晨曦直接給她當了嘴替,“要開新專線了是吧?”
她莞爾一笑,眉毛一挑就是精明的神采,“木師傅聰明人,重慶專線,我這裡底線是一噸920塊,木師傅你出去收,隨你發揮。”
這……
於鳳琴鋪墊了半天之後的提議讓木晨曦覺得有點意外。
在物流園打了幾回工,他也知道這行業二道販子多。
鳳琴姐這邊920塊一噸相當於是進價,他出去報給客戶的就是售價,如果能按940塊每噸成交,那一噸貨他就掙二十,當然他要是能談到一千去,那是他的本事。
每個物流檔口都有很多編外的二道中介在中間掙這個差價,本來若是圖財,該他木晨曦主動問老闆娘這個事情。
現在是人家主動提起,雖然是在人家有新市場需要開拓的情形下,但是老闆娘這多少也算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