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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晨曦上了公交車,埋頭就開始看書。
他先去快遞站取了網購的一袋峇拉煎(一種馬來西亞風味的蝦膏),然後買了一把挺嫩的空心菜才回家,他打算嘗試個有意思的小菜。
屋裡沒聲,這天回來早了,小天后還沒回家。
她是個受過嚴格家族教養的人,長在一個衣食無憂但也很嚴酷的環境裡。
這種幼年嚴格的教養容易把人的品格培養得過於端正,也有可能激起一個人內心深處的叛逆,不過她是前者。
在少年時代又因為才華的顯露和家族的庇護,而見過不少的大場面,所以她的行為舉止總是大方端正,時常面對複雜的家族關係讓她也不可能是養在深閨的傻白甜。
又因為對抗疾病的緣故,她不得不在很小的時候就思考關於人生的巨大命題。
一株挺拔待放的白花因為精神的摧殘反而變得更加秀麗了。
有時候教養可能是一種枷鎖,讓人難以重負。木晨曦和她常常聊及她的童年時代和少女時代,她總是微微笑著輕輕嘆息。
帶到這個世界的,是與日俱增的活潑與跳脫,她說可能這個才是她的本心,過去活得太沉重。
看著她精神狀態一天天變得飽滿,木晨曦心裡也是開心的,可能這就是福禍相依吧。
她現在也不是天天去孵化園了,白鶴路小天后現在是孟佳的大腿,業務也多了,有時候也有不入流的小場子要跑了。
小佳是那種只要有錢賺,不羞辱人,那就不嫌錢少的真歌手,蒲月酒館二百八十塊一晚的駐唱就是她的巔峰。
只不過,她掙這二百八要唱十六首歌。
除此以外,揹著琴跑夜宵攤子她也幹,標價十塊錢一首,但是客人要是對半砍價,五塊錢一首她也唱。
最近還開發了新業務,一邊唱歌一邊賣花——
因為何心要去酒館看敏敏唱歌,所以孟佳跟著就認識了何大小姐。
說到賣花的事情,大小姐跟沈公子知會了一聲,這樣孟佳就能從九九那兒搭著拿到五毛錢一支的優質切花玫瑰。
她去夜宵攤賣,一晚上總能賣個七八支,一支賺兩塊五。別人去唱歌是直接遞歌單,她是看人下菜,對合適的客人,歌單玫瑰一起遞,加上她長得有一種簡單的好看,嘴又甜,生意成功率高了很多。
她跟方敏抒很投機,她們互相都覺得對方是純粹的歌手,當然方敏抒還因為孟佳身上可以找到點對過去那個經紀人小佳的寄託,所以好感更多。
有些中低端的婚宴和活動場子,孟佳也能聯絡到,她以前接不了的活,就把方敏抒搬出來說,“老闆,這是我姐,唱歌唱得可好了,這個活我幹不了,但是我敏姐肯定拿捏。”
“唱得有多好啊?”
“我跟你講哦,不比梁天后差的哦,真的,您要是願意試一試,我把她叫來。”
……
婚慶的活,四月上旬就接了三次,全是孟佳去跑來的。
木晨曦跟方敏抒開玩笑說,“你看,過去的經紀人是佳佳,來這兒了,找的經紀人還是佳佳。”
方敏抒掩嘴竊笑,“你別說,小佳去跑場子,真有幾分以前那個佳佳早年打拼的樣子。”
最近的一次婚慶演出時恰逢下雨,方敏抒大早一出門就給木晨曦打電話,“曦木,下雨了工地停工不?今天婚禮室內場,來不來?”
木晨曦說,“來來,我剛到工地,結果又是下雨停工。你今天唱啥?”
她笑嘻嘻地說,“你來了就知道。”
得虧沒幹活,身上乾淨,木晨曦一路追公交地鐵跑到城裡那三星級酒店,孟佳已在外面等他。
簽到處那個主家負責接引收紅包的妹子沒眼力見,竟然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