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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依雖然也噁心,奈何前世她大學的專業是臨床醫學,上學時就跟大體老師打過交道,各種人體骨頭上課時都是摸慣了的。
再加上手術室待過,什麼切下來的半塊腳掌,開胸,開腹,截肢諸如此類的手術都是已經習以為常。
所以反應並沒有柳宴初那麼大,只是有些後怕。
她怕的是人。
之所以感覺肉味兒不對勁,是因為這個香味兒讓她莫名想起以前手術室裡骨癌患者做手術。
取出人體的骨頭後,用鍋煮,進行高溫滅活後,再重新植入人體。
當時整個手術室裡都飄著一股香味兒,令人記憶深刻。
雖然,歷史書上寫過兩腳羊,寫過吃人肉,寫過易子而食,可是真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時候,雲依,還是很難接受,也很難相信。
雲依默默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柳宴初的背。
柳宴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嘴巴張了幾次,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片刻後,柳宴初逐漸安靜下來。
雲依鬆開了他的手,去拿包袱,路過那口黑色的甕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
饒是雲依也是見慣了人體標本的人,也是驚了一身冷汗。
只見一個頭發披散,沒有了四肢的人杵在甕裡,眼睛是兩個黑色的窟窿,眼球已經沒有了。
從兩個窟窿裡流出的兩行血淚,蜿蜒的躺在臉頰上,一直流到脖子處。
嘴唇上的鬍子證明著甕中人的性別。
雲依今天的內心世界遭受了巨大的衝擊。
這不就是書上說的“人彘”嗎?
雲依不敢跟柳宴初說,怕他受驚過度,出什麼問題就麻煩了。
只是悄悄拿了包袱就拉著他要走。
倆人正要偷偷摸摸走出客棧的時候,雲依忽然停住了腳步,似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拉著柳宴初往二樓的客房裡走去。
客房裡應該沒有人,估計,有人也被這黑心掌櫃跟店小二殺了吃肉了。
雲依悄悄的摸進了一間客房,手裡的防狼神器是隨時準備待發的,柳宴初不知道妹妹要做什麼,只是跟著她。
他現在太害怕了,不敢離開雲依半步。
進去後,雲依先是仔細的聽了聽,沒有動靜,也沒有呼吸聲。
於是壯著膽子摸到了床邊。
雲依把一床棉被抱起來堆到柳宴初懷裡,自己也抱了一床棉被。然後,就輕手輕腳的下樓去了。
她要的不多,只是兩床棉被而已。
黑心的店家殺人越貨,她只是拿兩床被子不過分吧,雲依在心裡默默的嘟囔著。
不能戀戰,得趕緊走!因為不知道接下來還會出現什麼人。雲依心裡想著,手裡拉著柳宴初什麼也顧不得的趕緊出客棧,馬不停蹄的出了半月坡。
黑漆漆的夜晚,星星都藏了雲裡,連月亮的光華都被遮掩了大半。
倆人看不清路,腳下卻不敢停下來。
一直走,一直走,摔倒了趕緊爬起來,繼續走,生怕被人追上,就交代在這裡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漸漸地東方出現了魚肚白,太陽也慢慢的躍出了雲層。
天亮了。
兄妹倆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慢慢鬆弛了下來。
雲依停下腳步,向四周看了一下,抬手擦了擦腦門上的一層薄汗,準備找地方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就在這時候,柳宴初忽然腳下一軟,一下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只見他臉色煞白的躺在地上,幸虧抱著被子,倒是沒有摔的頭破血流。
柳雲依也沒有過分驚慌,迅速蹲下身來,伸手到柳宴初的鼻子下探了探。呼吸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