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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老了,小冰還是這樣年輕。”
蕭冰確是二十二年前的樣子,眼角未生皺紋,面板依然細膩,只是她的臉色過於蒼白,唇色也相應地變得清淡了些。
睽晤二十多年,李景卓並沒有一眼看出分別,他捨不得就此放開想念瞭如此久的身子,一直抓著她細細問些他在意的事情。“你住在哪裡?為什麼要避著我?現在又想去哪裡?隨我回去!”
蕭冰一動未動,自然也是不應的。李景卓不以為忤,對著她,仿似又回到了年輕時,心裡有用不盡的寬容和溫柔。蕭冰看了夜幕許久,直到夜空中升起一盞白紙紮的曇花風燈,她才轉過眼睛對著李景卓說道:“你與郡公主圓房的那一夜,我就站在窗外。”
李景卓的臉上閃過一絲猝不及防的狼狽神色,蕭冰說的境況,確是他不知道的。當年他被侍女下了藥,失去理智與謝如珠共度一宿,事後他手刃侍女,棄謝如珠於不顧,已是顯露出他的惱火與決心。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在如此尷尬的境地裡,他苦苦尋覓的蕭冰其實就站在了窗外,聽著他與另外一個女人的*。
李景卓捏緊了蕭冰的手臂:“既然你在我身邊,為什麼不幫我醒藥?”
那又何必。
蕭冰斷然不會對李景卓說出多餘的話。對於改變不了的結果,她向來看得清,也避得遠。她的冷淡,是在冰城苦守寒棺多年後,被冷氣滲到骨子裡而形成的漠然。
李景卓太熟悉蕭冰的脾氣,無論她應不應,他都緊抓住她不敢放手。蕭冰卻只是說完自己要說的:“我快死了,死之前見你一面,交付你兩樁事。”
李景卓的緊張之情溢於言表:“你又怎麼了?怎會分別二十多年,一見面就說這些要我命的話?”
夜空中的曇花風燈搖搖晃晃飄了一陣,後被燈油燃盡。
蕭冰被李景卓抓持瞭如此之久,終於使她失去了耐心。她起勁一震,震得李景卓虎口發麻,順便地從他手掌中掙脫開來,轉身朝風燈消失的地方走去。
風拂落蕭冰的斗篷,李景卓這才看到,她的髮尾染了一層風霜,全部變得雪白。
紅顏或許未老,青絲已然成白髮。
李景卓抑住心酸之情,跟在蕭冰身後,來到一座土房前。土房門口挑著一道黃布簾子,依稀可辨是醫廬兩字。
一個扎雙髻的小姑娘迎出來,脆生生地說:“阿曇,藥配好了,快來試一試。”
李景卓看見蕭冰徑直走進房子,沒有一絲猶豫,突然醒悟到,小姑娘喚的“阿曇”
,原來才是蕭冰的名字。
而他喚了多年“小冰”,她都不糾正,也沒反應,可見她對他,確實是不上心的。
他心底的苦澀又多了一層。
小姑娘名叫雙雙,身子矮短,圓圓的臉蛋上長著圓圓的眼睛,腮部染著胭脂紅色,使得整個面目瞧著非常喜慶。她偕著蕭冰從容做著許多事,從頭到尾沒多看李景卓一眼。她們似乎當他不在場,也似乎知道他必然會跟來,總之在他跟前沒遮掩什麼,舉止一切如常。
蕭冰解開手上提著的錦盒緞布,從中提出一個造得精巧的琉璃龕來,龕內,又培植著一株白曇,曇花根部隱隱變色,葉子上已經掛了一些霜露。
蕭冰既然將李景卓帶到此地,也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心思。她徑直說道:“我中了毒,試不出解藥,將血水擠入這株曇花裡,看它能熬過幾時。它死,我必然死;它活,我或許活,一切看天意。”
雙雙朝李景卓行了個禮,微微笑著說:“阿曇找了多年,試過萬千法子,終於打聽到西疆出奇香丁香花,能剋制白曇毒,所以才劫了王爺的船隻,請王爺多擔待吧。”
李景卓應道:“我只恨不得將整座華朝拱手送給她,還何曾擔待過一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