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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李瑞所料,沒幾天程嶽就自己送上門來。這人鬼心眼也多,瞧見李瑞在柳樹下邊,也不湊過去了,裝作在一邊抓知了。
李瑞蹲在那邊兒把樹枝扒拉出來,沖他揚了下下巴,&ldo;我說,你銅錢不埋進去了?&rdo;
程嶽睜大了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李瑞懶得跟他多解釋,從背後拿出那個倒空了的塑膠瓶子,指著它告訴程嶽,&ldo;別傻站著啊!快把身上的銅錢都掏出來,裝進去。&rdo;
程嶽一看那塑膠瓶子就明白過來,聽著李瑞說這話更是氣得臉發紅,&ldo;李、李瑞!!你這是搶錢!&rdo;
李瑞掏了掏耳朵,&ldo;你這是讓我自己動手?&rdo;
程嶽不敢讓李瑞動手,李瑞這一動免不得還要修理他,他前些天偷野梨的時候被李瑞修理怕了。他吭哧了半天,也沒再說出什麼來,挪著腳步蹭過去,開始掏自己衣兜裡的銅錢兒。
噹啷‐‐!噹啷、噹啷‐‐!!
一個接一個的銅錢掉進塑膠瓶子裡,發出清脆悅耳的撞擊聲。李瑞心情稍微好了點,他等程嶽停下投幣的動作,難得和顏悅色的對他說了一句。不過這話也不是什麼好話,李瑞對他說,&ldo;你站起來,跳幾下我瞧瞧。&rdo;
程嶽臉都黑了,他身上……還真是私藏了幾個沒放進去……
程嶽只跳了一下就露餡了,叮叮噹噹的聲音那是遮掩不住的。李瑞伸手指了指那個快裝滿的塑膠瓶子,讓他把身上的也交出來,&ldo;繼續。&rdo;
程嶽哭喪著一張臉,從衣角里摳出那幾個銅錢兒哆哆嗦嗦的扔進去,他心都滴血了。
李瑞又得了一瓶子銅錢,照樣洗乾淨了給程葉拿去玩。程葉生病的這些天,一直是被關在家裡休養的,李瑞怕他悶壞了,變著法子的哄他開心。
程葉每天數著小銅錢,裡面有幾個帶著漂亮的花紋,還有帶著小動物的,程葉拿手指在上頭細細描繪。他覺得這錢凹凸不平,繪著的人和動物也很形象,有意思極了。
程葉很久以後才知道,這帶著小人的銅錢叫&l;風花雪月&r;。那抱成團的四個小人也不是手拉手的好朋友,那是以前姑娘出嫁時候的&ldo;壓箱錢&rdo;……教著怎麼伺候自家男人的。程葉懂事的晚,藏東西也慢,這麼一躲反倒是便宜了李瑞,這混小子找了藉口又按住小孩欺負了一回。
李瑞拿銅錢給程葉的事兒是瞞著程奶奶的,也揪著程葉的耳朵叮囑過,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瞧見。&ldo;如果讓程嶽知道了,一準還給你搶走。他要問你,你就說都放我那兒了,知道麼?&rdo;
程葉點點頭,抱著李瑞的脖子不鬆開,&ldo;瑞哥困了……想睡。&rdo;
李瑞敲他腦袋一下,也笑了,&ldo;笨東西,是你困了,讓我陪你睡。教了這麼多遍也不會說。&rdo;
程葉在李瑞懷裡揉眼睛,&ldo;陪著睡……&rdo;
李瑞把那些銅錢扒拉到程葉枕頭底下藏起來,踢掉了鞋子爬上去陪他。&ldo;好了,快睡吧。&rdo;
程葉從小身體就不好,程奶奶護著這才養胖了點,可一場感冒下去,又瘦回去了。李瑞總覺得這是自己沒照看好,特意多抽了時間來陪程葉。不過他還是不喜歡念那本老掉牙的圖畫書,索性拿了自己的課本過來,教著程葉算數。
程葉手裡一大堆小銅錢兒,倒成了李瑞的教學道具。程葉也老實,李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