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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就成了人類大壩上的第一條微裂紋。此後,對人類的改良工作就難以制止了,其中,謝教授的基因嵌接術是最偉大的里程碑式的成功。他能在26年前幾乎是單槍匹馬地做到這一點,實在是太難得了。我無法用語言表達我的敬佩——當然僅僅從技術的角度。”
謝教授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記者們忙碌地記錄著。
“所以,在前沿科學界已經形成了一種共識——請注意,謝教授正是其中重要一員,就連我的這些觀點也有不少得之於他的教誨——這個共識就是,人類的異化是緩慢的、漸進的,但是,當人類變革自身的努力超越了‘補足’階段而邁入‘改良’時,人類的異化就超過了臨界點。可以說,從謝教授的豹人開始,一種超越現人類的後人類就已經出現了。你們不妨想像一下,馬上就會在泳壇出現魚人,在跳高中出現袋鼠人,在臭氧空洞的大氣環境下出現耐紫外線的厚面板人,等等。如果你們再大膽一點,不妨想像一個能在海底城市生活的兩棲人,一個具有超級智力的沒有身體的巨腦人,等等。”他苦笑道,“坦率地說,我和謝教授同樣致力於基因工程技術的開拓,但走到這兒,我就同他分道揚鑣了,我是他的反對派,我認為超過某個界限、某個臨界點的改良實際將導致人類的滅亡。”
雅庫里斯追問道:“你是說,科學界已形成了共識,這種改良後的人已經超越了人類的範疇?”
金斯斷然說:“當然!我知道奧委會醫學委員會對豹人有過不少爭論,但他們只著眼於這種方法是否合法,這未免太短視了。依我看來,鮑菲的成績當然是無效的,它不能算是人類的奧運成績,因為它只能寫在後人類的歷史上,它是後人類的第一個非正式體育紀錄。”
“那麼,人類的法律適用於鮑菲·謝嗎?”
金斯搖搖頭:“這個問題由法律專家們回答吧。不過我想問一句:人類的法律適用於猿人嗎?或者說,猿人的社會規則適用於人類嗎?”
雅庫里斯滿意地說:“我的問題完了,謝謝你,金斯先生。”他轉向法官,“法官先生,陪審員先生,我想本法庭面臨的是一個全新的問題,我代表我的委託人向法庭提出一個從沒人提過的要求:在判定被告‘殺人’之前,請檢查官先生拿出權威單位出具的證明,證明鮑菲·謝具有人的法律地位。我想,在聽了金斯先生的證詞後,法庭不會認為這種要求是無理取鬧,因為我們已經確實騎在了歷史的分水嶺上。”
柯斯馬斯暗暗苦笑,他知道這個狡猾的律師已經打贏了這一仗。兩天來,他一直在撥弄著法庭的同情之弦,使他們對不得不判被告有罪而內疚——忽然,他在法律之網上剪出了一個洞,可以讓田先生網眼脫身了。陪審員們如釋重負的表情便足以說明這一點。其實何止陪審員和法官,連柯斯馬斯本人也喪失了繼續爭下去的興趣,就讓那個值得同情的兇手逃脫懲罰,回到他的妻女身邊去吧。
雅庫里斯仍在侃侃而談:“死者鮑菲·謝確實是一個受害者,另一種意義的受害者。他本來是一個正常人,雖然也許沒有出眾的體育天才,但有著善良的性格,能贏得美滿的愛情,有一個雖然平凡但是幸福的人生。但是,有人擅自把獵豹基因嵌入他的體內,使他既獲得獵豹的強健肌肉,又具有獵豹的殘忍性格,因此才釀成了今天的悲劇。那個妄圖代替上帝的人才是真正的罪犯,因為他肆意粉碎了宇宙的秩序,毀壞了上帝賦予生命的和諧和安寧。”他猛然轉向謝教授,“他必將受到審判,無論是在人類的法庭還是在上帝的法庭!”
雅庫里斯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