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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雖小，五臟俱全的縣級工業體系。
國內稍有些規模的縣城，必然要有三大廠。
機械廠，肉聯廠，發電廠。
與此同時，一部分資源較為富裕的地區，還會有紡織廠，五金廠，農具廠。
甚至還會出現代表一定高科技的無線電廠。
“難怪陸長順會下鄉找我，嘖嘖嘖，這副景象，拍鬼片太合適了。”
來到縣農機廠大門外，林凱峰連連咋舌。
從外面看過去，內部破敗得不像樣子。
牆體老舊，估計就沒修理過。
鐵質大門搖搖欲墜。
林凱峰估計一腳踹上去，大門分分鐘就會結束它的使命。
拿出介紹信，說明來意。
門衛抬手指著一棟三層樓。
哪裡就是廠辦。
走進廠裡，林凱峰再次搖頭。
現在正是工作時間，廠裡聽不到半點機器轟隆的聲音。
不用猜也知道。
就沒幾個人幹活。
這番景象還想申請資金，換成林凱峰是領導，他也不會批。
起碼要搞搞廠容廠貌。
機器壞了不要緊。
起碼要讓人知道，機械廠還是有活力的。
站在門口一瞧。
領導都不用進來，直接就能將報告給否了。
“報復，這特麼是打擊報復！！！”
廠長辦公室，陸長順像是瘋了一樣，氣急敗壞地拍著桌子。
副廠長牛永貴低頭抽著煙，一言不發。
“老牛，你敢不敢跟我去市裡，找領導當年退任務？”
“退？”
牛永貴掐滅香菸，抬頭說道：“老陸，從來只有上級交付任務，輪得到咱們退任務嗎？”
“特麼的！他們是衝著我來的，大不了，老子這個廠長不幹了！”
陸長順憤怒地解開襯衫紐扣，雙手叉腰站在視窗喘著粗氣。
“老陸，你冷靜一下。”
“這不是你幹不幹的問題，他們就是要搞臭你，整死你。”
牛永貴走過去，拍了拍陸長順的肩膀。
“我也是剛剛知道，被你趕走的一個青工的爺爺，前不久才被解放。”
“據說，以前是市裡工業局的老幹部。”
“都是一個系統的，能不給三份薄面嗎？”
“你來的時候，又把海口誇得那麼大，說是一定能搞活機械廠。”
“人家就是抓住了你這句話，將明年的創匯任務，提前一年下達到廠裡。”
“你以為不幹這個廠長，事情就完了？完不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國有機械廠，你是廠長，更是一名轉業軍人。”
“戰場上畏葸不前，是要挨軍法的。”
“完不成上級任務，你倒黴，機械廠也要跟著倒大黴。”
牛永貴擔任副廠長十來年，人老成精。
對陸長順的激進作風持反對意見。
可是幹都幹了。
如今麻煩來了，大家只能是風雨同舟。
陸長順被批。
他這個副廠長。
廠長的主要工作助手，能跑得了嗎？
市裡的態度很清楚。
明年中旬，縣機械廠將要為國家創匯三萬外幣。
別說是三萬外幣，就連三萬龍國幣。
機械廠都搞不出來。
裝置老化，大量損壞。
缺乏技術人員和成熟工人。
創匯三萬？
不如直接要機械廠的命。
如果陸長順退任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