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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先生的規矩是「不洩天機,不破劫數,不鬥鬼神,不惹惡人」,而且絕大多數的算命先生也沒有跟人動手的本事。
半命道卻不一樣,算命是一碼事兒,算出來之後願不願意伸手全看心情。因為,半命道的人有這個本事。
我爺教了我十二年就把我攆出了門兒。按照半命道的規矩,學藝十二年之後,不管學沒學到真本事,都得出師,能不能活下來,全看個人修為。
我爺把我攆出家門時就跟我說了一句話:「不叫你別回來!等我要入土了,你給我回來接鬼錢!」
我沒把我爺的話當回事兒,乾脆就去了城裡擺起了卦攤兒。
一座城市可能會缺少某種設施,甚至地標式的建築,但是,絕不會缺少算命的人,經濟越是發達的城市越是如此。這不僅源於華夏流傳數千年的玄學,也源於人們對未知命運的渴望。
我進城不久,就發現算命的主顧其實也是看臉。我一沒有仙風道骨的長相,二沒有雞皮鶴髮的歲數,主顧一看我,掉頭就走。誰能把一個二十郎當歲的小青年當大師?
我到算命一條街支了半個來月的卦攤,也沒見過什麼生意。
那天,我正坐在街邊上閉目養神,心裡盤算著是不是該找點別的什麼活兒乾的時候,卻聽見有人一邊往我這兒走,一邊在輕輕數數:「九十七,九十八……一百。就是這兒了!」
我睜開眼睛一看,卦攤前面站了兩個年輕女孩。兩個丫頭挺漂亮,但是看我的眼神明顯是非常失望。
站在左邊那個梳著馬尾辮的女孩忍不住說道:「王詩雨,你看這人靠譜嗎?我怎麼覺得,他不像是先生。」
那個叫王詩雨的女孩咬了咬嘴唇:「我們是不是說好了,從街口往前走一百步,停在誰的攤子前面就找誰?我們要是再猶豫……」
馬尾辮跺腳道:「那也得是個靠譜的啊!你看他,跟我們差不多大,他能幹什麼?」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丫頭想要算命,但是從來也沒來過算命一條街,也不知道誰家是有真本事的人,乾脆就想了這麼一個辦法。
我也沒像別人那樣伸手招呼生意,饒有興趣地看著兩個丫頭,就看她們到底過不過來跟我說話。
沒想到,我不說話反倒讓別人鑽了空子。那個叫王詩雨的女孩正要往我這兒走的時候,我邊上那攤子的陳六一下站了起來:「兩位姑娘是要算命吧?他就是幫別人看攤子的。咱們算是有緣,我幫你們看看怎麼樣?」
陳六那人長的五大三粗,在算命一條街裡也算是一霸。我來了之後,沒搭理過這裡任何一個人,陳六早就憋著勁兒想找我麻煩,現在公然站起來搶我生意,就是想給我下馬威。
我不吱聲,他肯定把生意搶走;吱了聲,他就能跟我動手,生意一樣要黃菜。
我仰頭看著三個人:「那丫頭,你是撞邪了吧?那個姓陳的要是有本事,算你撿著了。要是沒那個本事,你們再來找我,我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馬尾辮頓時急了:「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我們就不找你怎麼了?」
「隨便唄!」我淡淡道,「有人不要命,有人掙著命地想死,我還能攔著嗎?行了,不做生意就別擋在前面礙眼,你們去陳六那兒吧!」
陳六臉色一沉:「姓吳的,你什麼意思?」
我伸出一根手指,往天上一指,才冷眼看向陳六:「滾!」
我這個手勢,是東北先生之間的暗語,意思是:頂天立地,唯我一人。東北先生只要亮出這個手勢,就代表著,不管你想怎麼樣,我都單槍匹馬跟你周旋到底。
陳六看著我愣了半天。看那樣兒,他應該是看過東北先生的暗語,但是弄不明白我究竟是什麼意思。
過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