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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憶安的話音剛落,上官誠便接著說道:“陸寧,我原以為你是一個穩重且足智多謀之人,未曾料到你竟然會做出此等莽撞之事,讓陳紀帶著那三千人出城送死,即便不是你的指令,可你在城樓上看著,也應當及時阻止才對,為何要讓事情演變成如今的局面呢?”
這話說得很冷,讓本想開口替陸寧說兩句好話的張瑞都不敢出聲了。
陸寧多少有些生氣了,心想自己殫精竭慮,甚至寧願揹負罵名也想保住望州,可這些人坐在廳堂上,連前線最基本的訊息都不能及時的收聽進來,反倒是在這裡指手畫腳……
想到這裡,他也懶得解釋了,乾脆一屁股就坐到了旁邊一張空椅子上,仰頭望向二堂屋頂,目光中一片悲涼。
大夏朝能走到今天這般地步,想來跟這些做事死板,只想著鑽營謀利,只想著如何逢迎上官,加官進爵,搜刮民財的官僚階層有極大的關係。
他就是盡全力把九皇子裴華扶上位又能如何呢?
這天下終歸是這些官僚們來治理的。
也許可以透過細心教導九皇子,讓他勤政愛民,勵精圖治,花個幾十年時間,將朝中的弊病全都清除掉,可幾十年過去之後呢?
裴華還會是當初的裴華嗎?
一個人在極權的位置上坐得久了,還會堅持他當初的信念和理想嗎?
陸寧暗自搖頭,他不是對裴華這個還未塑造三觀的個體有怨念,而是對這個時代多少有些失望,也對自己那個萌芽狀態的想法有些迷茫。
可是轉而一想,自己既然已經在這裡了,回又回不去,掙扎又覺得有些無力,也許只能入鄉隨俗,向現實低頭。
可為啥特麼的就這麼不甘心呢?
是,他最初的想法無非就是讓自己過得好一些,保住家裡那幾位對自己情深意重的女子,可隨著最近幾次的事情,尤其是裴華的意外出現,陳紀接手城防營等重大事項,讓他看到了那麼一絲改變這個世界的希望。
這一絲希望在這一刻轟然泯滅掉,要說他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陸寧這種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徹底惹惱了上官誠,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斥道:“陸寧,你只是草民一個,見官不跪不過是因你有秀才功名在身,可也絕非是你無視規矩之依仗。”
聽起來這是對陸寧擅自在官員面前坐下來之事不滿了,事實上他指的是什麼,在座的心裡都有數。
要命的是,陸寧似乎根本就未聽到上官誠這一句話,仍舊眼神空洞的望著屋頂。
呂憶安冷冷一笑,祭出了撒手鐧:“上官大人可知前些日子在南城門左近被陸府護院殺掉的是何許人也?”
他的話讓上官誠悚然一驚,對那些人的身份他早就有所懷疑了,他甚至查到了常五的身份,上一次公堂之上,不過是藉著被北羌奸細一事,將此事掩蓋了過去。
也利用此事,將城防營推給了陸寧。
大家你知我知誰也不提,就當沒發生過此事。
可眼下呂憶安竟然把這件事情擺到了檯面上來講,他到底要做甚?上官誠不得不慎重對待了。
呂憶安是皇上在接到他的奏本後親自任命的知府,有直接上書朝廷的權力,即便是他這個巡察御史也不可能將事情壓下來。
但他仍舊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呂憶安,問道:“呂大人,那些人是何身份,不是早有定論了嗎?乃是北羌奸細!”
這其實也是在提醒呂憶安在此多事之秋,不要再添亂了。
呂憶安卻根本就沒想著按他的意思走,“據下官所查,那些人中,主事的名為常五,乃是三皇子門下潘承之人,如此一來,這陸寧便有參與朝中爭儲之嫌,上官大人,此事若傳出去,可於大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