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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誓忠誠,唯有血染黃土,一滴、兩滴、三滴血紅滴滴落塵土,皇天后土鑑赤誠,自當以命護其生。
「好,去吧。」他的部署也差不多了,用了五年時間築成的網,可以慢慢收攏。
「是。」如來時般無聲,去時也寂靜,好像不曾有人出現過。
石忍墨大掌輕輕地握起拳,又悄然地鬆開,他面容不改清俊爾雅的淺笑,風采翩翩地走回繾綣宮,他知道此時擒鳳女王必在他宮中等候,只為他一人駐足。
這是孽,還是緣呢?
說不清,道不明,只知兩人早已糾纏難分。
他在笑著,卻給人淒涼的感受,桃花映襯的天空該是明媚多情,可在他眼中卻是蕭瑟若秋,帶走了春日的生氣。
石忍墨方踏入寢殿,一見到心之所繫的男人,難掩悅色的鳳棲桐便快步迎上,雙手一張投入帶著松香氣息的胸膛。
「墨,你又去了哪裡?朕等了你好一會兒。」
朕。
多麼生疏又高不可攀的自稱?就像有一堵牆橫隔在兩人之間,夫妻之情蕩然無存,只有君與臣。
他的笑,很淡,很輕,若有似無,骨節分明的大掌輕撫她綴滿珠釵寶石的發,眼中的柔情淺得難以察覺。
「去了御花園賞花,卻見到早開的梨花,瑩白花朵一如當年站在樹下的你,合情脈脈地向我說著心如梨花,年年為君吐蕊,芬香聞鼻。」他的眼裡有著因回憶而起的眷戀,卻是關於在花叢間嬉戲的小小人兒。
仰著頭,鳳棲桐面上有少見的羞紅和赧色,「就是愛你嘛,此生不改,沒有你石忍墨就沒有完整的鳳棲桐。」
他笑著,笑得好溫柔,「所以我隨陛下入了宮,當陛下的歸處,在我眼中,陛下依然是那朵不染塵的梨白小花。」有君王手段卻無君王心,她做事不夠果決。
「墨,你在埋怨朕嗎?」即使他已是她的王夫,她仍常有不安,總覺得自己困住他,讓大鵬無法展翅。
「我答應過護陛下一生,此生絕不食言。」她與那個桃花一般的人兒都是他的牽掛,他發了誓便是至死方休。
鳳棲桐卻笑得悽楚,「可是打你成為朕的王夫那一天起,你就再也沒喊過『棲桐』三字,好像身子親近了,心卻越離越遠,遠到朕很害怕。」
她害怕有一天她再也觸不到他的心,兩人形同陌路,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陛下是萬人之上的君王,還有什麼好不滿害怕呢!天下盡在陛下掌心,這鳳瑤國中有誰比你更尊貴。」她能擁有的比任何人都多,只看她敢不敢伸手去取。
她微有惱色地噎了一句,「哪裡事事順心,朕也有一肚子苦水,你瞧那些老賊老逼朕要雨露均露,可聯是女子非男兒身,明明不喜歡還得夜夜召寢,讓朕苦不堪言。」
他難得大笑出聲。「陛下不是很中意王側夫令你欲仙欲死的技巧,以及管側夫的溫存,每回軟腳下鳳榻,向我哭訴兩人性事太狠,可其實陛下的身子是喜愛他倆的陪伴。」
她不屬於他,她是陛下,夫妻間的專情並不存在,她只是習慣愛他,視他為不可或缺的所有物,並非真的非他不可。
所謂的被逼是她給自己找的藉口,若是嵐兒必是抵死不從,寧願負盡天下人也不屈從,心如韌拿無法摧折。
「你不吃醋?」鳳棲桐有些惱羞成怒,有被人揭穿心事的難堪。她的確深陷兩名側夫的寵愛歡愉,可是她不愛他們。
「五年不是短短時日,縱有再多的酸醋也吃光了,除了適應它,我還能和陛下口中的老賊對著幹嗎?到時為難的可是陛下。」
與她同床是盡忠,無可選擇的宿命。自問他愛過女王嗎?他仔細一想,絨許有過瞬間的心動吧,畢竟梨花帶淚總是惹人心憐,他是男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