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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主編頓時拜託道:「還請幫我們保密。」
「您放心,我們的工作人員嘴嚴的很,我這就去囑咐他。」
說辦就辦,經理回到櫃檯,對剛剛的服務員說:「嘴巴嚴實點,對方看樣子不想暴露行蹤。」
「那我可以找十二月簽名嗎?我媽媽是他的讀者,很喜歡他的小說,老說《活著》有力量,讓她有活下去的勇氣。」服務員認真道。
經理沉思一番,拍拍他肩膀:「你心情我能理解。但現在不要去冒然打攪人家,我還想簽名呢,等人家要離開時再偷偷地行動吧。」
「好嘞,我聽您的。」服務員眼裡火熱,好想跑回家把李恆來洞庭湖的這一訊息告訴身殘志堅的媽媽。
樓上。
洗漱完的英語老師問:「《收穫》雜誌的主編怎麼也來了?」
李恆嘚瑟說:「我名氣大啊。」
英語老師冷笑一聲:「呵呵,確定不是不放心你的散文題材?」
李恆看著她眼睛,一字一字清晰問:「老師,你摸摸良心講,你覺得我寫的差嗎?」
英語老師莫名不願意跟他對視,利落地甩甩長髮,「一般般吧。」
「嚯!只是一般麼,我們可親可愛的老師日日夜夜守著我寫作,我還以為自己寫得非常好呢。」李恆嘀咕一句。
英語老師用指尖扶下眼睛,微笑著眯了眯眼,警告道:「好好寫你的書,別想些有的沒的。」
李恆伸個懶腰:「我啥也沒想,老師你別多想。」
英語老師忽地有些不耐煩,猛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個生冷的字眼:「滾!」
「哎,你這人嘛,特沒趣,每次聊天聊得好好的就罵人。」李恆吐槽。
聞言,英語老師只是看著他笑,什麼也不解釋,那老師架子嘿,端得那叫一個高傲。
四人在走廊上匯合,下到一樓同廖主編和鄒平一起去外邊吃了早餐,並不豐盛,就是簡單地一碗粉。
嗦粉,貌似在湘南大地十分流行,走哪哪都有恰。
不過以李恆的經驗來看,除了長市的米粉一塌糊塗沒法進口外,其它地方的粉各具特色,還真不賴。
關於這一點上,他特別不解,長市那些米粉店到底咋想的嘛,那麼爛的口味怎麼保留了那麼些年?嗐!這也算一個謎了。
早餐過後,廖主編和鄒平眼巴巴跟著進了李恆房間。
知道人家是為了什麼來?
李恆也不廢話,把門一關,就從包中掏出了手稿,擺到桌上:「都在這,暫時只有6篇。」
望著6沓厚度不一的稿子,廖主編視線緩緩從第一沓移到最後一沓,沉靜半分鐘後,好多話臨到嘴邊都嚥了回去,拿過第一沓,開始翻閱起來。
他拿的是第一篇,「道士塔」那一篇。
莫高窟大門外,有一條河,過河有一溜空地,高高低低建著幾座僧人圓寂塔。塔呈圓形,狀近葫蘆,外敷白色。從幾座坍弛的來看,塔心豎一木樁,四周以黃泥塑成,基座壘以青磚。歷來住持莫高窟的僧侶都不富裕,從這裡也可找見證明。夕陽西下,朔風凜冽,這個破落的塔群更顯得悲涼
開篇第一段,廖主編就被優美的文字和腦子裡不自覺想像出的畫面給吸引住了,連著再往後翻讀兩頁後,他心裡的所有質疑都煙消雲散。
等到第一篇看到一半時,廖主編的形態變了,神態也變了,從剛才的隨意變得慎重,原本攤開放在桌上的稿子無形中到了他手裡,用雙手捧著,目光溫柔地像看孩子一樣珍愛。
越看越慢,越看心越靜,越看越有回味,越看心頭越震撼…
短短几分鐘,廖主編身份易轉,如同從一個登門的踢館者變幻成了一個虔誠的武館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