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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禧剛要吃,周京臣奪了勺子,啃了一口,吐了,“沒熟。”
“胡鬧!”老夫人啐罵。
周夫人踢他,“什麼沒熟?是生的!”
“已經生了禮禮。”他振振有詞,“多餘吃餃子。”
周京臣曉得,周家盼孫女,李家盼兒孫興旺。
可他不盼。
禮禮出生,禧兒疼得要死要活,廢了半條命,他記得推出產房她憔悴虛弱的模樣,不願她疼第二次了。
大年初二,沈承瀚打電話拜年,提了這茬:權貴,豪門,哪家不是二胎三胎?沈、方兩家老太爺膝下各有四房子女,搶著生孫輩,按‘人頭’分割家產。李氏家族家大業大,孫輩一代不爭氣,只剩周京臣延續香火了,生公子繼承股份,生小姐上億的陪嫁,不缺錢,不缺名,就缺骨肉。
周京臣固執,“不生。”
“萬一禮禮出意外——”沈承瀚話糙理不糙,“多一個孩子,李家多一個保障。”
“禧兒沒了,生一窩孩子,沒意義。”周京臣仍舊固執,“我要禧兒。”
沈承瀚愣了。
高幹子弟叛逆,但大事上,是服從家族的。至少沈家這邊的圈子,凡是高嫁,即使男人不催,女人主動生。
錢家的公子在酒桌上講:老婆可以另娶,男人有資本,年年做新郎,孩子才是血脈傳承。
唯獨周京臣,妻大於子,妻大於孝義。
沈承瀚不由佩服他了。
周夫人比沈太太、方太太霸道專橫,周京臣這一年如何熬的,熬出名分,熬出婚禮,熬垮了華家,綠了葉家,又扛住了祝卿安圈裡的子弟,沒有這份謀略和勇氣。
“新人敬茶——”喜婆捧了茶,給程禧,她舉過頭頂,先敬了姑婆,再敬周淮康夫婦。
“父親,母親。”程禧磕頭。
周夫人心安理得喝茶,周淮康匆匆彎腰,扶她,“禧兒,起來!地上涼。”
老夫人歡喜,訓誡周京臣,“你承諾我了,在李氏族譜記載禧兒是原配,不許離。”
周京臣莊重,“是。”
“你接管了李氏,納入嫡系,禮禮是嫡重孫了。從今開始,老宅的二百多口子人,禧兒當家。”
程禧一怔,“我數學不及格不擅長算賬”
老夫人笑著問,“擅長什麼?”
她又一怔。
糟了。
什麼都不擅長。
“擅長管理丈夫。”周京臣解圍,“禧兒脾氣大,愛吃醋,我怕了她,李氏集團董事長沒有桃色緋聞,口碑清白,是禧兒的功勞了。”
全場一陣笑。
程禧躲在團扇後,“你又欺負我。”
“這是欺負?”他瞥了她一眼,“幫你打名聲呢,方圓百里說起小周太——”
周京臣賣關子。
她好奇,“說我什麼?”
“大潑婦周董事長懼內。”
程禧氣得扇子一顫一顛的。
敬完茶,在庭院迎客。
孟家、錢家夫婦是初次見面,二位太太挺和善,各自帶了公子。孟家的公子是法官,話不多,喚了二哥,二嫂,在角落喝茶;錢家公子是‘包租公’,名下幾十套門店收租,頗為好色,撩騷老宅漂亮的小傭人,在廊簷下打情罵俏。
沈家是最後入場的。
程禧在中堂陪太太們閒聊,周京臣叫了沈承瀚出門。
“禧兒孃家的賓客只有舅舅一家,太寒酸了。我繼任了本地商會的會長,人人議論禧兒高攀了李家,這場婚禮,我準備讓禧兒出風頭,堵一堵外人的嘴。”
沈承瀚領悟了,“我坐孃家桌,扮她小叔叔?”
“李家親戚認識你,坐孃家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