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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是個美人兒。看穿著打扮不俗，不像是個婢女，倒像是王府內的姬妾。
沈池勉強想要起身，&ldo;不敢有勞夫人。我自己來。&rdo; 掙紮了幾下，卻坐不起來。
書房後面坐著的殷季砰地摔了筆。&ldo;叫你吃你就吃。&rdo;
沈池身子發虛，肚皮裡也虛，既然此間主人發了話，她就不客氣了，就著少婦的手吃了一口，皺起秀氣的眉，勉強嚥下去。&ldo;好好的南瓜小米粥，怎麼一股苦味兒。是不是裡面放了黃連。&rdo;
殷季沒好氣地道，&ldo;一屋子太醫圍著你，灌了不知多少碗藥才救回來。你還指望嘴巴里有甜味兒。&rdo;
他突然反應過來，咦了一聲，&ldo;你的聲音怎麼回事。&rdo;
沈池頓時醒悟過來，捂住了自己的嘴。
自從下了獄，也不知道多少天沒吃藥了，被藥力強行壓住的嗓音，竟然自己恢復了。
那少婦不知究竟，拿著湯匙，輕輕吹著稀粥，溫婉地道，&ldo;王爺，沈姑娘現在身子不好，說話便有些虛弱無力。等身子好了以後，聲音極動聽的。&rdo;
&ldo;是動聽。&rdo;殷季冷笑一聲，&ldo;也不知是誰，小時候發燒，燒啞了嗓子。&rdo;
少婦聽不明白，便乖巧地不再說話，只端了碗，一勺一勺，慢慢地餵下去。沈池破罐子破摔，閉著眼睛，來者不拒，一碗小米粥吃得乾乾淨淨。少婦收好了碗筷，繞過屏風，過去書桌前面行禮，輕聲道，&ldo;都吃完了。妾告退。&rdo;
殷季滿意地看看空掉的碗，&ldo;胃口倒好。你出去罷。&rdo;
沈池把嘴裡的一口粥嚥下去。嘴巴里中藥的苦味被沖淡了不少，南瓜小米粥的香甜滋味漸漸出來了。&ldo;如果加點花生在粥裡，回味會更香甜。&rdo;
&ldo;刁嘴。&rdo;
殷季等那少婦出去，房門關好，這才走過來床邊坐著，拿出自己的帕子，把她唇邊沾的一點湯粥擦掉了。
&ldo;剛才親自伺候你喝粥的，是本王的側妃柔嘉，孫繼言的長姐。這幾日，你一直睡著，都是柔嘉在照顧你。&rdo;
沈池的眼神裡帶著幾分迷茫。他自己的哪個小老婆，幹嘛要跟她講。莫非還要她感謝不成。
&ldo;你的欺瞞之罪…欺瞞的也不知多少樁了。罷了。本王既往不咎。&rdo; 殷季自己嘆了口氣，下定了決心，說道，&ldo;朝堂是男人的事，你一個女人家，別再參合了。等你身子大好之後，看在你的面子上，本王饒了你父親的死罪，風風光光辦一場婚事，同樣迎娶你做側妃。如何。&rdo;
沈池這才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卻又不由地失笑。
&ldo;殿下啊。&rdo;她笑出聲來，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ldo;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知道我麼。別說了。再說下去，我們這樣好好說話都不可能了。&rdo;
殷季臉色陡然陰沉下去。剛才升起的一點柔情散了個乾淨，霍然站起身，揚起了手。
沈池趕緊拉起被子，把自己連頭蒙了進去。
一截潔白的手腕露在紅色鴛鴦被外面，手臂上的傷痕休養了幾日，剛剛開始結痂。
殷季的巴掌便有些落不下去。
他舉著巴掌，站在床邊，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心裡的邪火，猛地掀起了被子。
被子裡的人卻已經沉沉地睡著了。
第81章 馬太醫
殷季放下了被子，強自忍著火氣，把被角掖了掖，走去書桌後面，開始批閱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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