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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錚神色不動,&ldo;有水道可以順利出城,為何你現在還困在這京城裡。&rdo;
&ldo;問得好。&rdo;殷定山輕輕一拍手掌,&ldo;關鍵就在這裡了。那條水道雖然無人知曉,但是京畿防衛的近百處城樓崗哨,誤打誤撞,有一處正好設在水道出口附近。一旦被城樓防衛軍發覺,一邊是無遮無掩的大泊湖,另一邊卻是居高臨下,萬箭齊發。可以說是九死一生。&rdo;
&ldo;出城之人九死一生也就罷了。&rdo;韓錚冷冷道,&ldo;只怕閣下的考量,還是怕這條水道被人查明瞭去,斷了一條退路。&rdo;
殷定山打量著韓錚手裡提的劍,微笑起來。&ldo;這九死一生,說的是尋常武人。韓公子的身手,就算是萬箭叢中,又有何懼。殷某今晚前來,就是向韓公子奉告這條水道的去處。至於條件麼,還請韓公子允諾做一件事,救一個人。&rdo;
沈池疾步進了後院,一抬頭,頓時楞了一下。
沈宅裡所有的人,老管家於伯,黃廚子,廚娘,徐則誠,府軍前衛,沈家護院。十幾個人靜靜地聚在後院。
她的聲音有些澀。&ldo;你們……都聽見了?&rdo;
徐則誠苦笑,&ldo;那麼大的動靜,誰還聽不見。&rdo;他往旁邊讓了讓,說,&ldo;時機不等人,趕緊換衣服,跟著韓公子走。&rdo;
於伯走上兩步,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含著淚笑了。&ldo;終於等到韓公子來了。大少爺,你趕緊走罷。你走了,老奴才安心。&rdo;
沈池抓住老管家乾枯的雙手,用力握了握。&ldo;我不走,你們走。&rdo;她吩咐徐則誠,&ldo;徐副指揮使,趁現在門外無人圍困,帶所有人躲出去!快!&rdo;
於伯急道,&ldo;大少爺!&rdo;
沈池裝作沒聽見,幾步繞過他們,回到自己房裡,對著鏡子,把髮式服飾打理整齊。她退後半步,端詳了一下鏡子裡的自己,處處妥帖,並無失儀之處,拉開了房門。
原本聚集在後院的沈宅眾人已經散了。她滿意地點點頭,依舊回去前院,繞過影壁。
韓錚站在門裡,殷定山站在門外,兩人沉默地對站著。
沈池走了過去,&ldo;兩位,把我支開半天,該談的可談妥了。&rdo;
殷定山道,&ldo;快了。&rdo;
韓錚道,&ldo;沒有。&rdo;
殷定山,&ldo;韓公子是明白人。與其一個都救不出去,全部陷在京城,不如按敝人說的去做,盤活這盤死局。&rdo;
韓錚,&ldo;你怎知我救不出去。&rdo;
殷定山,&ldo;方才說過了,敝人手下的江湖死士,人數雖不多,各自都有些微末本領。如果今夜相助韓公子,把王府追兵拖一拖,韓公子帶個人出城不是難事。若反過來相助端王那邊,也能把韓公子拖在這京城裡‐‐&rdo;他住了口,忽然往後疾退了兩步,笑道,&ldo;韓公子莫要心急,我們目前還是一條船上的。&rdo;
韓錚眼中殺意浮現,握緊了劍柄。
一陣尖銳哨聲突然響起,撕破了靜謐的黑夜。不知何處傳來鳴鑼聲,隱隱約約的喧譁呼喝聲大起。
沈池心裡一驚,舉目四望。茫茫黑夜裡,卻又看不見什麼。
殷定山悠然道,&ldo;你看,就連沈學士都聽見了。左安門那邊已經事發,此刻想必已經是重新部署了大軍,說不定還會調去大批火銃火炮什麼的。你的歸路已經徹底堵死了。&rdo;
韓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