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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的丁之童,身高1米67,體重47公斤,腰臀比可以忽略不計,而且還戴眼鏡。
說句公道話,她本就不應該存在那種妄念,再說人家也沒拿她怎麼樣,哪來的那麼些抓馬?她的生活目標就應該是畢業、找工作、掙錢,哪有功夫去想其他?
之後的那幾天,她還是像從前一樣,翻雪山上課,蹲圖書館趕大作業。期間又有兩份求職申請過了初篩,對方跟她約了電話面試。
每次電面,她都會提早半小時從學校趕回宿舍,喝水,上廁所,洗手焚香,關門落鎖,插上耳機,開啟電腦,拿出簡歷以及紙筆,最後還在面前放了一面鏡子,做好表情管理,自我感覺好像傳呼臺的客服。
除此之外,她還得準備行的superday。
所謂superday,再早幾年被叫作assessnt center,測評中心,簡而言之就是各種形式的幾輪面試放在同一天完成。
對於校招來說,superday就是最後一輪了。看起來距離她掙大錢的目標僅一步之遙,實際上的戰損率甚至高過d-day諾曼第登陸。
不過,在所有交出去的申請當中,這已經是她最理想,也最接近成功的機會了。
那幾天,甘揚還是會發資訊過來。她琢磨著該怎麼回,老是想起中學裡看過的那些臺灣言情書。其中常有一句臺詞——我沒時間陪你玩這種遊戲!也許是因為出現的頻率畸高,而且說話人往往也沒幹過什麼正經事,當年的她每次看見說這句話就想笑。直到此時,她還真想把這十一個字甩他臉上。
當然,她沒有,只是每天臨睡前,集中應一聲。相信對面應該也能明白她的態度,到時候再跟他說一聲「抱歉,不能去看你比賽咯」,管他是求跑友還是撩菜,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轉眼就到了那個週五,丁之童從伊薩卡出發,坐了六個鐘頭的灰狗巴士進了紐約城。
走出長途車站,她先拿著地圖確認了一遍第二天去中城面試的線路,然後搭地鐵到法拉盛,住進那個事先定好的民宿。
那是一棟五間臥室的小房子,紅牆灰瓦,前後都有一巴掌大的小花園。裡面住的都是中國留學生,有在附近讀書的,也有來紐約短期工作的。老闆娘是嚴愛華打鬥地主炸金花的牌搭子,同為八九十年代憑藉海外關係出國的那批中年人,英文不怎麼好,至今還把報稅說成taxi,沙拉醬說成dress,但語言能力絲毫不影響人家在此地裡活了十幾年,買房買車,閒下來還喜歡給年輕人指點一下人生。
那天晚上,丁之童在老闆娘那裡吃的晚飯,餐桌上難免聊起第二天的面試。丁之童自謙,說只是來試一試,多數是不成的。沒想到老闆娘也跟著安慰她,說:「你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就當見識見識也好。咱們換位思考,人家美國人一樣花高薪請人,為什麼要請中國人,你講對伐?」
丁之童不知道怎麼往下接,只想說呸呸呸。所幸老闆娘也沒打算繼續聊這個,拿出幾個花花綠綠的盒子給她看,說自己正在代理一個保健品牌子。丁之童要是在她這裡拿貨,她看在嚴愛華的面子上,給打售價的五八折,並且語氣誇張地渲染:這份工作好啊!學生和家庭主婦都能做,每個月只要坐在家裡打打電話,少說幾千刀的收入。
此地傳銷合法,中年婦女幹這個的不少。丁之童早有耳聞,趕緊說「謝謝不要了」。又費了一番口舌,直到老闆娘確定她是真的窮,這才收了她一餐的飯錢,放她回樓上的小房間裡休息去了。
早早洗漱,早早睡下去,卻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認床,她翻來翻去,過了十一點還沒睡著。黑暗中,正在牆角充電的手機亮了一下,隔了幾秒,又亮了一下。房間狹長,像個走道,她從床上伸出一條腿就能夠過來,趴在床